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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还要待几天啊。”

“不知道。”

沈忱坐在溪水边殴打他们昨天的脏衣服,季岸蹲在对面,刷刚从海边捡回来还活蹦乱跳的螃蟹。

昨晚他们从海边走回洞穴,用干净水沾湿毛巾各个草草清理过后就睡了。

——没错,就睡了。

沙滩上那些话没有后文,那个天旋地转的吻也没有后续,他还没把烤干的衣服穿上,那边季岸已经躺在棕榈叶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沈忱疑惑着躺到季岸身边,想着“这算谈恋爱了吗”“我是男同吗”“谈恋爱是这样的吗”,没过三分钟也睡着了。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喝了不少酒,又坠海,又急救,累得够呛沾床就睡太正常不过了。

于是沈忱睡醒之后,接着捋那三个问题,都不敢和季岸对视上。沈忱虽然没谈过恋爱——他的时间都花在玩上了——但他看过别人谈恋爱,也在各种游戏漫画里看过别人的爱情。据他所知,一旦确立了爱情的存在,确认了两个人的关系,相处就会变得处处冒粉红泡泡。

他醒来后,季岸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醒了?该洗衣服了。”

任凭沈忱绞尽脑汁,也没法儿从这句话里感受到暧昧;他只感觉得到愤怒。

于是他的回应是:“我是你保姆还是怎么的,你怎么不洗衣服,就知道叫我洗衣服。”

而在烦恼“爱情的真实模样”的仿佛只有他一个,季岸回答一边刷牙一边爽快地回答:“那你去找吃的,我去洗。”

沈忱:“洗行了吧,洗就洗。”

这才有了现在的情况,他在乖乖洗衣服,季岸又捡了不少海鲜回来料理。

他满脸的不高兴,看看脏衣服,又偷瞄两眼季岸。对方完全是没事人,跟平时一样,顶着一张死人脸干活;沈忱盯了他良久,他也毫无察觉,期间都没抬头看沈忱一眼。

沈忱又问:“你手臂上那个伤,好了没有啊。”

男人头也不抬,压根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差不多好了。”

“你……”

季岸毫无挣扎地抬起头,将刷干净还活蹦乱跳的螃蟹扔进那口铝锅里:“你是有话要说?”

被他这么一盯,沈忱惊慌失措地避开对视,手里的木棍敲打得一下比一下狠:“没、没有啊……啊!嘶——”然后一不小心,就砸中了自己的大拇指。

——按别人谈情说爱的那个劲儿,季岸该过来关切关切他吧?

一想到对方也可能会着急忙慌地紧张他,沈忱就觉得有意思得很。

然而现实是——

季岸:“噗。”

沈忱绷不住了:“我他妈砸到手了,你还笑,你笑你妈呢?”

男人单手抱着锅站起来:“就是这都能砸到手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