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
季岸:“……!”
他倏地弹起来,带着薄毯完全掀开,冷空气立时缠上他们俩。沈忱抖了抖,屈起膝盖,用一般般冷的双手握住冷得没知觉了的脚掌:“……火好像灭了?冷死我了……”
“……那加点柴。”
他们醒得恰到好处,天光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越来越亮,季岸重新让火堆烧起来的功夫,光已经照进了洞穴里。
见沈忱还在捂脚,季岸说:“起来走走就不冷了。”
“还走呢,我脚都冷得没直觉了。”
“至于吗?”
“至于,”沈忱没好气道,“早知道穿着袜子睡了。”
男人用干净水浸湿了毛巾,再拧干,给自己擦了把脸后,又重新洗过拧干,送到了沈忱面前:“洗把脸。”
沈忱满脸不情愿地腾出一只手:“……洗什么洗,活人都见不到一个,还洗脸。”
他话是这么说,手却很诚实地拿着毛巾开始慢吞吞地擦脸。
谁知道季岸突然在他脚边坐下了,二话不说从他另只手里躲过他一双冰冷的脚。这动作来得太意料之外,沈忱都没来得及惊叫出声,接着他的脚掌便碰到了一片温暖——季岸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精神萎靡的表情,一手撩着自己的衣摆,另手抓着沈忱的两只脚脖子,把他的脚塞进了衣服里。
沈忱:“你干什么!”
理智告诉沈忱,这也太神经了,应该马上把脚抽走;可冷了大半宿的脚一碰到热源,就再不想分开。
“嚯,”季岸不咸不淡道,“还真挺冷。”
这下沈忱有两只手洗脸了。他逃避似的用湿毛巾捂住整张脸,小声道:“夜里冷风一直吹我脚心,不冷才怪。”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季岸说,“但是哪来的风?”
“我怎么知道……”沈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季岸一边替他捂脚,一边垂着眼边思考边说:“……我们头朝洞口脚朝里面,有风也应该吹得头痛才对。”
“是哦?……”沈忱赞同了声,接着终于放下毛巾,“我洗好了。”
“洗好了自己去洗干净晾了,还要我帮你做全套吗少爷?”季岸说。
“对你态度稍微好点,你就开始阴阳怪气,”沈忱不轻不重地往对方腰腹上踹了踹,“爬开,老子去洗。”
男人也不多说什么,松了他的脚,转头便自顾自地刷牙去了,好像替沈忱暖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倒显得沈忱有点神经过敏。两个人你洗毛巾我刷牙,你刷牙我喝水,分工明确次序也很明确地洗漱完,沈忱自觉抖开一只挺大的塑料袋,把他们俩的脏衣服全塞进去。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吹来,钻进沈忱的后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