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的耳机里,音乐声震耳欲聋。
谈吉祥脸色微变,似乎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一次陷入无言的沉默中。
此时,严以珩起身,去角落的饮水机倒了一杯水。
他端起水杯,慢慢地喝掉了一小半水。
随后他回到桌前,回到谈吉祥面前,平静地问他:“说完了吗?”
说罢,他不等谈吉祥回答,一扬手——
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水尽数泼在谈吉祥的脸上!
他向来脾气温和,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让人始料未及。
这下子,连最暴躁的苏筱都愣住了:“小、小珩……”
严以珩挥了挥手,继续对谈吉祥说:“说完了就滚吧。”
谈吉祥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谈吉祥了。
他依然缺钱,但他现在衣着考究,从头到脚都是一副中产精英的模样。
精致的衬衫面料没有被这一小泼水浸湿,只有几颗水珠从他胸前滚落。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下颌咬得紧紧的。
他看着严以珩,沉默良久。
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的大门,又一次被重重关上。
苏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默默蹲下身擦干了地面。
严以珩已经坐回了椅子上,他依然背对着大门,也背对着苏筱。
他说:“别擦了,筱筱,你也离开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筱没说话,安静地离开了。
严以珩在椅子上坐了许久,久到……许医生给他发消息,他才注意到,竟然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许医生说:【那个奶粉,我买了两袋,寄到你公司吧。】
严以珩麻木地回了一个“好”,拉开抽屉找了一张名片,回复道:【地址寄这个,不然要被丢到驿站去。】
关上抽屉的瞬间,那里面掉出来几张发黄的小纸片。
严以珩弯腰去捡——
竟然是三张……写着名字的贴纸。
是读大学时,每人贴在床头的贴纸。
他,谈吉祥,苏筱。
毕业时,这东西被谈吉祥收走了。后来几经辗转,又到了严以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