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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严以珩看他,“到底干什么?来我房间话也不说,还一直看我。”

滕酩被抓了包,倒也没有丝毫窘迫,倒显得像是故意被抓住。他说:“刚才话说太满了,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不聊安安,该聊什么呢。”

严以珩轻笑一声:“那你想好了吗?”

那笑容很浅,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浅浅的,像是随便一阵风都能吹散。

他刚洗完澡,整个人都带着干净又清新的水汽,半湿的头发很随意地搭在额前,在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里,已经干了不少。

滕酩的视线从他挺翘的鼻尖一直移到白皙的脖子,偏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这才时不时瞥来一眼。

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那一眼,倒真把这人的模样看了个真切。

“想好了。”滕酩浅浅笑着,说,“想找个话题跟你聊,可真是不容易。你想听听看吗?”

严以珩却没直接回答:“你不说就算了,我要睡了,不送。”

说罢,他离开栏杆,眼看着就要走出阳台。

滕酩赶紧拦住:“哎!我想问!你朋友联系到医生了吗!”

说着,还伸手拉了一把严以珩的手腕。

入手的,是严以珩睡衣的一片衣角。

柔软,细腻,和严以珩本人一样,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严以珩回头看看,被滕酩攥住的那一小片衣角也随着这样的动作从那人手中滑落。

而在那片柔软的面料下面,裹着的是一截细细的手腕。

“联系上了。”严以珩清清嗓子,回答了滕酩的问题,“约好了过段时间来阳城看看。”

“哦,那就行。”

滕酩不欲多问。他本来也……不是真的在关心严以珩的朋友。

他只是……

“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话题,现在说完了,再说点什么呢?”滕酩诚实地说,“要不……你想一个?”

严以珩说:“我不想,我要睡觉了。”

滕酩扭过头去,笑了。那笑意越来越明显,到最后,他几乎连肩膀都在跟着抖动。

等终于笑够了,他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瓶啤酒,拿了一瓶递给严以珩。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不跟你兜圈子了。”滕酩揉揉脸,老实说道,“喝酒吗?今天是来找你喝酒的。”

两瓶1664,玫瑰味儿的。

严以珩终于没再拒绝,伸手接了过来。

滕酩进房间找了个开瓶器,利落地开了两瓶酒,跟严以珩碰了碰瓶子,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严以珩知道他在谢什么,也大概能猜到这没有明说的一句道谢,应该是因为那人一进门就说今晚不提滕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