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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酩怪不好意思地说:“本来今天就是我邀请你过来的,怎么说也该送送,不用客气。滕安这儿也不用时刻守着,放心吧。”

最后两人各退了一步,滕酩把严以珩送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地铁站。

“直达,五站,二十分钟就到了。”严以珩说着,又想起医院门口的堵车盛况,开了个缺德的玩笑,“说不定我到家时,你还在医院门口堵车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滕酩也笑:“医院附近是堵。”

下车前,严以珩又问了一嘴滕安出院的事:“刚才遇见许医生,我问了两句,他说滕安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滕酩点点头,说:“目前定的是下周二。”

他犹豫着说:“自从前年……病了之后,滕安就没去上过学了。他嘴上不说,我们也能看出来,他还是想去学校。就是……”

严以珩想起滕安走路歪歪扭扭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慢慢来,他还小呢,现在不是恢复得挺好吗。”

滕酩笑了。

这次的笑,好像格外真心。

严以珩坐在旁边的副驾上,忽然觉得滕酩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从前几次见滕酩,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紧绷感。他老是绷着一股劲儿,片刻都不敢松力。

严以珩能理解这种“紧绷”,滕家两位老人,特别是滕妈妈,很明显……已经被小儿子的病折磨得快要发疯了。

他无端想起曾经在许医生那里听来的那个病例。

“他和他爱人抱着孩子,和他父亲扛着老太太,快把我们医院住穿了。”

还有那句……“爱能战胜一切困难”。

想着想着,严以珩又觉得高兴,他跟滕酩说:“前两天,我听许医生说了一个病例,现在情况很好呢!所以你和你的家人也不要太担心了,安安一定会没事的。”

滕酩扭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惊讶还是……

说不上来,反正怪怪的。

严以珩琢磨了一会儿,又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说的话让病人家长心里难受了,又补充了一句:“许医生说,爱能战胜一切困难,我觉得很对!”

滕酩挤出个笑容,“嗯”了一声点点头。

后来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这笑容也逐渐变得真心起来。

他在等红灯的间隙扭头看了一眼严以珩,又回应了一句“嗯”,他说:“安安特别喜欢你,我能看出来。你今天来看他,他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