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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珩听了心里发酸:“也别这么说,爸。”

他长大了,严舟也老了。父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耳朵里,那声音听起来那样沧桑。

但严舟却是高兴的:“你有出息,从来都不用家里操心,这些年,我心里就压着一件事……现在,这唯一一件事,终于也解决了。”

老头笑呵呵地,说着说着又开心起来了:“多亏了韩老爷子这父子俩心好,不然……”

提起他们,严舟想到一件事。

“哎,小一那孩子,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信儿?”

严以珩说:“前阵子回来过,但也没待太久。他忙。”

这倒是真的。

开荒是最难的。严以珩经常在上班路上看到韩千一深夜发的朋友圈,记录着新公司、新业务的点点滴滴。

严舟提了两句韩千一,话题又很快转回了严以珩身上——他跟其他这个年纪的父母一样,也开始关心起严以珩的婚姻大事。

“……”严以珩满头黑线,“再说吧。”

他没打算跟父母坦白……那些事,甚至会在母亲偶尔提起“几年前来过家里的那个孩子”时产生些心虚的情绪。

挂断电话后,严以珩去找鹿溪,本来想当个笑话一样给他讲讲自己被催婚的事,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跟鹿溪的交流断断续续的。他忙,鹿溪也忙,再加上中间这几个小时的时差,经常是这边有空那边在睡觉,那边有空了这边又忙得不可开交。

他知道这样的感情很难继续维系,却无论如何都下定不了决心就此舍弃——更可怕的是,他知道鹿溪也是这样。

有时他会想,如果自己是个绝情一点的人,或者鹿溪是个自私一点的人,那他们可能早就分手了。

只是,他们都不是。

就这么拖着拖着,这一年就结束了。

过了新年,马上又是春节。

今年春节早,严以珩生日那天,刚好是春节假期回来后的第一天。

对严以珩来说,这是一个和往常无异的生日。

大街小巷都在庆祝着情人节,只有认识的朋友会祝他生日快乐。

这天晚上,严以珩和鹿溪打了很久的视频电话。

鹿溪那边是中午,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跟严以珩说话。

说来也是倒霉。

刚来这边的时候这里也不适应那里也不适应,现在过来一年多了,该习惯的都习惯了,鹿溪反倒生病了。

前前后后去了好几趟医院,就是查不出毛病,只是一直咳嗽,虚得很。

病了一段时间,人都消瘦了。

鹿溪扒了几口饭,就把饭盒推到一边,专心跟严以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