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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千一啪地一下把吸管扔进去,表情很恶劣地说:“对啊!这多符合你的气质!”

严以珩气得直瞪他。

不过气归气,严以珩还是接受了这个吸管。毕竟,一想到端着啤酒瓶子咕噜咕噜往嘴巴里灌啤酒的画面,严以珩就全身难受,偶像包袱又要冒出来。

他用吸管小口小口嘬着福佳白,在心里偷偷感慨,啤酒的味道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

只是碳酸类的饮品总是会从吸管里倒流出来,严以珩嘴巴比脑袋快,完全没有过遍脑子,直接用嘴巴咬住了吸管,把那两滴倒流出来的酒液吮干。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严以珩的脸颊轰地一下红了个透。

下午才对一哥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几个小时过去就开始做些小孩子才会做的幼稚举动。

严以珩悄悄掀起眼皮,想看看刚才愚蠢的动作有没有被对面那人看到。

韩千一却并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看着面前那盘青菜发呆。

严以珩收回视线,心里不知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别扭多一点。

他戳了戳自己碗里的米饭,又抬头看看对面的人——那人还在愣神。

严以珩抿着嘴,伸手把韩千一面前那盘菜推到那人面前。

“认真吃饭。”严以珩说,“你再怎么盯着这盘菜,它也不会长翅膀飞到你的碗里。”

韩千一像是才回过神,一连应了几声“好”。

他囫囵吞了几口饭,说:“对了,我爸那儿还有一箱年货。他买太多了,吃不完,他说让你回头拿走吃。”

严以珩“哦”了一声,说:“我也不爱吃,上火。”

“吃个仪式,拿着吧。”一哥说着,灌了一口福佳白,又说,“我爸这人,你也知道的,啰嗦,你不拿着他能啰嗦一年,啰嗦到明年春节,到时候再逼着你拿两份。”

他几口扒完了碗里的饭,菜却几乎没怎么动。

可韩千一又实在不像有胃口的样子,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左手松松握着那瓶酒,表情惆怅。

他喃喃地说:“反正他就一直念叨,一直啰嗦。老头子,烦得很。”

说着他又想笑,自嘲道:“你说,我以后老了,会不会也是他那个样子啊。”

严以珩摇摇头,却并不是在对应他这个问题。

“一哥,你不想让他催你谈恋爱结婚,我知道。”他淡淡地说,“但你别拿这个……折磨我,行不行。”

“……”韩千一喉结一滚,艰难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韩千一今年26岁了。

在阳城那样的大城市里,26岁的单身男人实在不要太多。可在他们家乡那样的小地方里,26岁未婚且没有结婚意愿的男性,家里人总是有些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