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曹严华本来躺在后座睡觉,被这么一颠,直接摔下来,他快被摇散架,用尽一身力气才扶着副驾驶椅背爬起来。
只是窗外的风景让他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他跟陶楂一样打开车窗,“我靠,我们快到青苔山了!比网上图片还要漂亮!”
他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裂开嘴角,“徐序在国外看不见,活该。”
陶楂从包里拿出相机,这是林寐在出发前买的,教他用过,陶楂熟练地使用起来。
车轮碾在凹凸不平的黄泥路上,镜头很难保持平稳不摇晃。
“上山了再拍,现在坐好,别磕到了,”林寐见陶楂歪来歪去,几次差点撞到头,见陶楂瞪着眼睛看过来,他又解释,“我不是指相机不要磕到,我是让你别磕到了。”
陶楂小声地“嘁”,林寐纵着他这些小坏毛病。
海拔高的地方天黑得早,车沿着盘山山路一直上行,陶楂肉眼看着本来在头顶的太阳慢慢接近了山峦。
日光已经被变换了颜色,出现了几缕温暖的橙。
远处成群结队的牦牛还在低头吃着草,隔远了看,它们仿佛是静止,像是被人从电脑屏幕上抠下来摁在上面的。
终于盘旋上了山顶,陶楂正好可以俯瞰来时的路和风景,天色已然暗下来,那起起伏伏的绿色草原在视野里变成了墨绿色的海洋,上上下下的车辆是在海浪上摇曳行驶的小船,风?风也是海风,只是有一股青草和牛粪的味道。
陶楂小心地把手伸了出去,他感觉自己的五指变成了五把剑,把整面的风一分为五,又迅速在之后合拢,飞驰出去。
暗蓝的天穹无限接近头顶,车顶擦着云层过去的。
视线平行的远处,太阳已经看不见了,但它的光芒依旧闪耀在云端之上,云朵被晕染着,朝地那一面是暗蓝色,朝天那一面是刺眼的金色。
云层有序的排着列着队,要么裹着卷着团着。陶楂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好多照片。
山顶原野平坦,路依旧坎坷,平野上零星生长着灌木,沿路有大大小小的岩石裸露在外,黄色的泥墙上布满了黑黢黢的洞口。
曹严华指着一个洞口说:“土拨鼠掘的。”
他刚说完,陶楂就看见一块沾满泥土的石头后面有什么东西动了动,陶楂定睛一看,语气兴奋起来,“林寐哥哥,土拨鼠!”
陶楂只在心情情绪处于某个极端的时候才舍得叫一声哥哥,没小时候那么讨乖。不过想到陶楂以前都是装的,林寐还是觉得现在更好。便于找借口使劲欺负。
前方沿路两侧停满了车,旁边也横着竖着摆了些车。四处散落着许多人和帐篷,大部分人拍着照,有些人则坐在折叠椅上品酒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