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酸奶落在了教室,陶楂本想着第二天早点去教室,把酸奶给掏走,却没想到那天宁鑫去得更早,他捧着酸奶,“啊~这是大自然给我的恩赐吗?或者是田螺姑娘什么的。”
因为正好有两瓶,他还慷慨地分给了陶楂一瓶。
横竖,不管是落在林寐手里还是宁鑫手里,陶楂都能喝上。
酸奶入口已经不冰了,可能是因为室外的气温一天比一天高,甚至每个小时都比每个小时更要灼烈,酸奶滑溜溜又温热,喝下去也并不觉得好喝。
不止是酸奶,许多食物,在这段时间都失去了它们原本的可口,食物失去了品尝和享受的欲望,回归本真,只剩下果腹的作用。再色香味俱全,也没有卷面上能多答对一道题来得具有吸引力。
考前,学校提前放假,放假前,赵清静进了教室,她掩上门,陈向阳准备喊起立,被她一个瞪眼给瞪回去了。
她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似乎是想要记住每个人的模样。
“考试的注意事项我就不再重复了,想必你们已经烂熟于心,今天我跟你们说点别的,”赵清静推推眼镜,“明天考试,等考完了,大家天南海北的去上学,以后见面的机会估计不会很多了,就算有,也很难像现在这样全员到齐。过去的三年里,我与大家相处得很愉快,你们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我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我知道你们也包容了我许多,从没有出现过因为我冷言冷语而去举报老师语言暴力什么的,虽然那一定是你们小题大做。”
她一贯以来说话的方式就是这样,虽然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可却已经教学过近五年,她与学生向来处得好,却又不会让学生以为她好说话好欺负就骑到她头上去。
“你们每个人都令我很满意,但我满不满意对你们不重要,我知道大家都很紧张,因为明天的考试对每个即将参加考试的同学来说都至关重要。但最终的成绩,你们无需让任何人满意,只要你们自己觉得够好了,那就够好了。”
“你们有背负着家人的期望,但任何结果实际上都是你们的权利。如果以为任何结果都很轻松的话,那请大声告诉他们:请自己去,我已经尽力了,我已经足够好了!”
文艺委员纪念用纸巾抵着下眼皮,“静静你做什么突然灌我鸡汤喝,人家真的好爱哭还好爱涂睫毛膏的。”
赵清静眼刀子扫在她脸上,“跟你说了在学校不要化妆。”
“我跟博主学的素颜妆,看不出来的。”
陈向阳托着腮:“没关系哒,以后我们在家也可以见。”
直接略过外甥,赵清静继续道:“我希望大家以后不管去了哪里,都要保持开心,希望大家能坦然面对所有选择的任何结局,让它们尽情发生,而我们尽管勇敢。”
大家都听出这是赵清静在向自己告别了,有感性的同学悄悄掉眼泪,他们也都知道,毕了业,想再见面就难了。
况且,万一有人死了呢。
陶楂红着眼睛听着,肩膀被人撞了撞,宁鑫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他把纸条展开,上面写着宁鑫狗爬鸡抓一样的丑字: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