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一小心翼翼的踮起脚捧在手心看了一眼内容,只一眼眼泪就决了堤。

张祖淙写的是:【白白年年快乐,岁岁平安】

可真正让白锦一绷不住的是傍边被胡乱划掉的那几个字。

张祖淙原本写的是:【能陪白白安稳在世百岁】

短短十个字就像淬着毒的刀毫不留情的插到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搅弄着。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蹲了下去,把牌子贴近心口的位置。

他为什么要擦掉?

就只是一个希望祈祷他都不敢想了么?

张祖淙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白锦一不敢想一个草天草地的男人最后却连梦都不敢做。

张祖淙的存在对白锦一来说是救赎是照亮他世界的神明。

这样的结果对他的神明,对他来说都太残忍了。

白锦一缓了过来之后他站了起来,再跟和尚求了牌子,把张祖淙划掉的话照抄了上去。

张祖淙没走远,就在离桑耶寺不远的旅馆呆着。

这两天胃疼得他受不了,止痛药没有带,上腹部的绞痛根本没有办法在继续走。

半个月前他从申城到拉萨,没选择租车而是选择了徒步。

一路走走停停,高反和胃疼让他走得格外的缓慢,昨天好不容易才到了桑耶寺。

他靠在床头上,一条腿屈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白锦一的照片,苦笑了一下,他还想着这一个月多走几个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