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声道:“你后悔了也没有用。”

“怎么没有用?我这些天虽然说着不想见你,可却一直在给你机会。”白锦一的眼睛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张祖淙愣愣的看着他,在这一刻张祖淙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委屈着眉眼看自己的少年。

“可现在我却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我一定要喜欢你,你恶劣为了达到自己心中的期望目的不择手段,没了滤镜之后看你简直比任何人都要恐怖,”白锦一毫不留情的在张祖淙也在自己的胸口上插刀子,“下次你要是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就当着你的面死,你知道我做得到。”

也是这句话让张祖淙明白,眼前的白锦一因为受尽千疮百孔的委屈后,竖起了一层又高又厚的保护墙,谁也进不去。

白锦一再也不是四年前的白锦一。

他的狗崽子现在不仅不爱他,还厌恶他厌恶到了极致。

可又能怪谁呢?

张袓淙喘着粗气拦下一辆车,强硬的把白锦一塞进车里,然后塞给司机一把钱,让他带着白锦一去医院。

自己则靠在安全栏上微微弯着腰,他习惯性的摸出烟叼上,可手却在剧烈颤抖着,连打了几次火都没降烟点上。

他的鼻翼快速的收缩起来,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再也压制不住,掌心粗鲁的抹了一把脸颊。

一手的湿意。

张祖淙这些年天天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他被绑在名为愧疚的海洋中央,海水一旦涨潮就会淹没他的口鼻,将他的呼吸夺走。

偏偏又不让他死,在尝尽了缺氧带来抓心挠肺的灼痛后又突然退潮让他呼吸,还没休息回来又一波更加猛烈的愧疚将他淹没。

四年里反反复复的折磨在见到白锦一后,贪婪的想要抓住他那棵单薄的浮木,想要把自己救出来。

他疯狂的想弥补,可是他不会,笨手笨脚的把所有事情搞砸,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这也不是第一次,从以前到现在他就自作聪明唇得没了边,一次又一次以为是对对方好,结果却一次又一次把他往更深一步的深渊里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