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梅梅拉起自家老公,讷讷道:“五弟,这事儿我们确实做得不地道,可他杀了老爷子,死了也就死了。你要实在喜欢他这类型儿的男孩子,大嫂给你找一个出来,成不?”

张祖淙眼睛赤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邓梅梅,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声音低沉又沙哑的重复邓梅梅的话:“死了也就死了?老爷子死了的事情还先不说到底是不是白锦一所杀,就算是,那也是老爷子欠他白锦—的!三条命,白锦一只杀了老爷子就已经很给照顾情面儿了!”

客厅里或头破或骨折的几位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场面没有一点儿声音,只听到张祖淙那沉闷悲痛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后背都冒了一层冷汗,就在此时张祖淙缓缓动了起来,他的呼吸逐渐归于平静,淡淡的道:“你们不需要陪葬,但都给我付出代价。”

2022年的清明节,张家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是张家老五张祖淙将二哥张祖言以滥用军权加害于平民百姓,让其丧生的明义起诉到最高人民法院,判了四十年的刑事责任。

第二件便是张家大少爷张祖豫的连锁画廊被爆出来非法集资,洗钱,被判了三十年。

此事一出迅速在申城掀起轩然大波,各路不明真相的路人纷纷猜测是不是由于老爷子去世争夺财产闹出来的豪门恩怨。

一时间张祖淙被推了风尖浪口,被冠上了心狠手辣的脏名。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却成立了以白锦一命名的慈善基金会,资助了国内上千家孤儿院。

没人知道白锦一是谁,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白锦一是什么人,张祖淙又为什么这么做。

外面众说纷纭,却只有张祖淙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赎罪,然后一个人承受往后五十年没有白锦一的痛苦四年后。

美国一个顶级的私人疗养院里,方骋站在窗前抽着眼,那双桃花眼却一直落在被白色床单裹住的男孩的身上。

男孩皮肤白皙,睫毛卷而翘,高挺的鼻梁连接着那两条淡淡的眉毛,嘴唇因为长期昏睡而没有什么血色,导致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