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一的眼睛赤红，虎口被震得发麻，他把枪丢在地上，语气却出其的平静：“杀了你？我偏不，你越不想你的儿子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就越让你活着看着张祖淙的一辈子是怎么毁掉的。”

白锦一说完踉踉跄跄的走出了这座落在半山腰的房子。

心底的泼动未平，子弹发出去那一刻带来的震颤到现在都没散去。

白锦一猛的一下靠在路灯上喘着粗气，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他真的想杀了老爷子，给他爸妈报仇。可是也是在那一瞬间他突然做不出来。

他害怕。

害怕自己迈出了那一步就彻底跨进罪恶的深渊回不了头，变成第二个老爷子，也害怕张祖淙知道白锦一仰着头，看着上方散发出昏黄光线的路灯，心底的悔恨却慢慢的涌上了心头。

他怎么就放过了给他爸妈报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呢？

就算他不杀老爷子跟张祖淙也到不了一起。

白锦一低声笑了笑，怎么都是错怎么都不合适，不如他自己死掉来得清净一些。

他点了一根烟，这个想法不现实，他还有林念星还有宋雅雅要照顾。

等嘴边那一根烟燃尽，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云烨。

“你人呢？不是去上厕所了？”

白锦一掐灭烟头，出口的声音沙哑得好像硬生生从喉间挤出来的一般：“找人来接我。”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监控里的白锦一上了车离开后，才缓缓道：“刚才都录音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