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教他,没有人救他——曾有过的那一根蛛丝也被他亲手斩断,他又掉回七苦地狱中,罕见同行者。
林惊昙竭力压下脊背上陡然蹿起的凉意,没有示弱,亦没有留情,只道:“——奉陪!”
而后,两人平淡地各自转身,看得偷窥的冯文一头雾水,却又隐约感觉这一捧冷火比大吵大闹更致命。
——“最特别的人”?
林惊昙坐在顾霆身边,怔怔凝视着自己一手打磨的璞玉,说不清心底对他究竟是何种感情。
眼下再要嘴硬“只是床伴”也太蠢了,顾霆都还没上岗几次呢,自己就为他折了半生的本。
一念及此,林老师不禁有点身为生意人的负气:“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顾霆抬头,林惊昙板着脸,故意吓唬他:“乔沛然本来不可能交代得这么快,是我让人去看守所‘关照’了他一下。”
顾霆已经能说话了,闻言“哦”了一声,还疑惑地看着林惊昙,没有别的话了吗?这不是很正常吗?
林惊昙哑然,重新打量起了顾霆。
他本以为,以顾霆的道德标准,再加上对黑恶势力深恶痛绝,会很反感自己的行为。但如果要站在自己身边,有些阴暗面也避不开,所以才小小地施加了一下压力。
“你不认为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