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惊昙瞪大了眼睛,尴尬得甚至忘了举起扇子挡住自己,颇为不自在地掩饰了一下开叉到腿侧的深孔雀蓝旗袍,举动十足十像位淑女:“我哪里像男人?”
他说谎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厉南亭不禁笑了,拊掌道:“你很有演戏和骗人的天赋,正是我要找的人。”
林惊昙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扇子,黑色镂空蕾丝手套缠在白皙皮肤上,别有风情。而厉南亭无视他愤怒得快要烧起来的眼睛,毫无顾忌地打量他,从曲线玲珑的腰身看到长腿——他还穿了高跟鞋,走起路来姿势很到位,完全不像新手,应该是特意练习过。
为了一个滑稽的赌约准备得这么认真,说明他要强、努力、好学,这也是厉南亭所欣赏的特质。
“别误会,我不是要拆穿你,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厉南亭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无伤大雅地调戏一下别人,看他们因自己而失神,本来就是属于美人的特权。我不会干扰你的小小消遣——虽然那些注定得不到回应的年轻人有点可怜。”
林惊昙被他说得渐渐脸红起来,厉南亭目光深邃,眉目俊朗,彼时正介于成熟男人和朝气青年之间,即将完成转变,被他一望,林惊昙只觉自己一晚上的无聊举动是如此幼稚,连同自己恶劣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但既然做戏,就要做到底,林惊昙非常大胆地选择了否认:“看来我的小伎俩对您失效了,竟然让您误解了我的性别。”
他穿着一双缎面细高跟,同样是深孔雀蓝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多亏了这双鞋,他才不必仰首望着厉南亭,事后仔细想来,这竟是十年间彼此相处最平等的一刻。
厉南亭再次被他逗笑了,他这死不悔改的态度足证脸皮厚度:“你真的很适合来做我的下属。”
林惊昙下颔抵着扇骨,眼睫缱绻地闪动:“这是正经老板招工的态度吗?您到底从事什么职业?”
林惊昙狐疑地想:这该不会是个开夜总会的吧!
厉南亭看出了他的担忧,煞有介事举起双手,表示:“本人行业正当,前途光明,绝不涉及你所想的特殊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