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卖了林惊昙一个人情,又是润物细无声的威胁,如果林惊昙还有其他把柄,就会惶惶不安地猜想那些把柄是不是也落到了厉南亭手里?如此一来,就算应启明有后招,同舟也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然而这是对一般人的手段,于尧海颇不看好地摇了摇头:“你卖小林人情,他未必受用,他可不怕你。”
厉南亭微笑,鬓边只蓄两缕精心打理过的白发,衬暗蓝色软呢西装,左手尾指戴着卡地亚三色金尾戒,右手仍是同品牌的tank表,简约而不失格调,纵眼角已有细纹,舒展时也自有气度:“我要他怕我干什么?”
“既然不是怕,那是……?”于尧海别有所指地笑笑,“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厉南亭似乎总能第一时间掌握自己领地内所有情报,当即道:“少听点茶水间八卦,别被年轻人传染了。”
顿了顿,厉南亭补充道:“我只是关心他。”
同样有着相似的尴尬身份,如果这话由戚忌或者应启明说出口,难免带着酸味或戾气,然而厉总讲得如此坦然,如此荡气回肠,即使是完全了解内幕的老下属,都有一瞬间信了他的鬼话。
于尧海失笑,点了根烟,酝酿片刻才开口:“论理,这话不该我来说——”
厉南亭瞥了他一眼:“那就不用说了。”
“不行,我一定得说。”于尧海横了他一眼,“今天我就倚老卖老了,你和小林的事也该有个了断了吧!小林现在提拔的那孩子,顾燕燕的儿子?他妈当年是不容易,应启明也就算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但这孩子……唉,这孩子的事还不值得你亲自出手,就当给他母亲一个面子,年轻人谈恋爱能有几天热度?你就算不搅合,三两天也该散了。”
厉南亭淡淡道:“老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