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朝暮睫毛轻颤,但仍然没睁开眼。
现在刀俎和砧上鱼肉分明得很,左右插不了手,连话都说不了,那不如看也别看了。
印白玉继续自言自语着回答:“因为阿信在你们剧组待得差不多了,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而且阿信的身体不太好,两个月前医生就给了最后通牒,说他只剩下小半年的时间了。”
“对了,我跟你们说说阿信吧,他帮了我这么多,得在你们那里留个印象才行。”印白玉扭头看裴停今,“说之前,第三刀,换条腿捅吧。”
裴停今闭了闭眼,在另一条腿上下了一刀。
印白玉看上去确实不太像会伤害时朝暮的样子,但裴停今不敢赌,也没必要赌,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一个精神状况极不稳定的人,疯癫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裴停今清楚得很,也没对印白玉的良心和底线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只是裴停今这样始终一声不发的配合,印白玉在最初的满足感过去之后,就开始有点不舒坦了。比起裴停今这个态度,他更想看到更加戏剧一些的东西。
叹了口气,印白玉接着刚才的话题:“阿信是我的高中同学,他高中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了,是家族遗传病,治不好的。阿信不爱跟人说话,但和我的关系还不错。之前我出院了,他在网上联系我……他和我一样都不想活了,最后他答应帮我报复裴停今,我答应了跟他一起死。”
“对了表哥,你不知道吧,我之前离开这里去的那个小镇,住的那家民宿,就是阿信开的。”印白玉笑得有点乖巧,“我本来还很为难,你让那么多人看着我,我想搞点事情还是要费些精力的。没想到第一天你就让人撤了,我当时可奇怪了,还不敢信,阿信暗里帮我盯了几天,确定人都走了,我们的行动才大胆起来。”
“机会是你提供给我的,需要的钱也是你给我的,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
印白玉笑了会儿,然后说:“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