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好辛苦。这般想着,宋鸢把即将涌出的滚烫泪水憋了又憋。当他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在传送履带上悠哉行进时,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想要把行李拽回来的强烈冲动。
不然,就辞掉工作吧!他还有很多存款,过来和蒋家明一起生活,还可以同蒋家明分摊房租。
宋鸢的脑中闪过很多疯狂的念头。如果是理智时的自己,必然会对这类爱情大过天的论调嗤之以鼻,可是,他现在就是无法理智。物理距离就是不通人情不懂爱情的法海,阻止他和蒋家明谈恋爱了。他非要与之抗争不可!
蒋家明还很没良心地笑出了声,“你看看你的样子,要形容的话,我只能想到‘悲愤’这个形容词。放轻松点,就只有半年了啊!任务进程已经完成50!”
“可是还剩下半年啊!还有50啊!”
宋鸢再一次没有绷住,在人来人往的羽田国际机场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都往蒋家明的衣服上抹,大有要把蒋家明一起拉下水的架势。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把这对难舍难离的苦命鸳鸯当成了参观景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鉴于宋鸢已经哭断气,顾不上脸皮,只得由蒋家明对往来行人点头微笑,以示歉意。
“东京的机场真是和你八字不合。”
蒋家明一边给宋鸢拍背,一边无奈地总结道。
回到北京的一周后,宋鸢想起在东京机场犯下的傻事,再次懊恼不已。他好像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循环,始于机场痛哭流涕,终于事后自我批评——有什么好哭的?至少也要等蒋家明先哭。
值得庆幸的是,宋鸢没有把当时甚至还想过辞职的事讲出来。如果他郑重其事地和蒋家明说要裸辞来东京,结束异地恋,事后一定会被蒋家明当做一生的笑料。等若干年后,他们变成老头子了,蒋家明肯定会得意地说:“你那时候,可是爱我爱到连工作都不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