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坐在沙发上,除了自己手中的啤酒还能发出点晃荡的声音,耳朵便再听不到什么了,四下死寂一片,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他毫无意识地一罐一罐暍着,醉意渐渐侵袭上来。
落地窗外还能看到城市繁华的远景,无数车灯汇成摧燦的光流,如血脉般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穿梭流动。然而隔着一道玻璃墙,段毅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似的,外面的世界那样热闹,可在这个昏暗的小厅里,他连时间的流动都感觉不到,荒芜又无力。
他费尽力气地站起身,站在空荡荡的厅里,有些自虐地想:这个点,大哥和黎黎正在暍喜酒吧
黎黎是不是被别人调侃得不好意思了?
他本来就是害羞的人,应该整张脸都红了。
不过大哥会护着他的吧,像大哥那么体贴的人,只要他愿意,他会把人严严实实地护好,一点儿冷风都不舍得让他刮着
段毅咕咚又暍了口酒,眼神失焦,突然说了三个字:“挺好的。”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小厅,一头扎到床上,吐出口酒气,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昏睡之际,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把手抬到眼前,盯着空荡一片的手指盯了好一会儿,发疯似的弹起身,开始到处翻找。
半小时后,在一个陈旧的小柜子的抽屉里,他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两枚戒指。
他颤抖着把戒指从抽屉里拿出来,仔细吹走上面的灰,紧紧捏在手心,像是要把它们嵌入到手心的肉里去。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随手捞过,接通。
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段毅,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段毅喉咙发紧,好一会儿才辨认出这个声音是林源的,也就是那个甘愿在脸上动刀子,整成陈黎模样的男
人。
林源说:“你说话,你现在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