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景轻轻推了推他,见他杵着不动,问:“不是要上厕所?里面就是。”
岑凯诺摇摇头:“不去了,好累。”
“那就回房间睡觉。”
岑凯诺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
喝醉酒的小傻der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揣摩,韩千景将他左摇右晃的身体稳住,耐着性子道:“累了就去睡觉,休息充足才有精神。”
“可是睡醒了也好累。”岑凯诺困顿地揉了揉眼皮,轻声说:“户外好累,每个月的流水任务好累,一个人生活好累,跟家人相处也好累”
他的语气越来越弱,说着说着,身体往前一倾,将脑袋靠在韩千景的肩膀上。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四周一片寂静。
平稳的呼吸声清晰的传入韩千景的耳膜,他嗅着空气中飘散的酒精气味,半晌不说话,臂膀一伸,将眼前的小傻der搂入怀中,动作轻柔地,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
酒不能解决烦恼,人们之所以喜欢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喝酒,大都是希望借助酒精的麻痹作用,短暂地从疲惫的现实中抽离出来。
人醉了,梦不醉。
岑凯诺做了个很长的梦,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这几年里,他时常会梦回从前,梦中的他,从当事人变成一名旁观者,亲眼目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又无法伸手触及。
他看见自己站在那间小出租屋的客厅里,拿着一本台历,在上面写写画画,若有所思。
还有两天就是韩千景的生日,他盘算着该怎么为对方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