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刀哥给小文写了首歌,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好像叫……
“不过没长久,可见写过歌就跟诅咒似的。那会儿‘圣泉’来了蓝莓喝酒,聊得特大声,我听了一耳朵才知道小文为什么突然离开。她那时怀孕了,‘刀哥’觉得是他的,想结婚,但小文坚决说不是,两人吵了一架小文连夜收拾东西跑了。一开始刀哥还有些失落,很快,他就恢复了过去的生活,换女朋友,抽些有的没的东西,再不把小文挂嘴边,就当没认识过这女人,继续花天酒地。
“又过了两年发生了那件耸人听闻的谋杀案,于是‘圣泉’就地解散了。至今也有人觉得他们解散的方式特摇滚特独树一帜……对了,很少会有像你一样大的年轻人专门提起‘圣泉’,问这个干什么?”
邱声说:“我只是好奇。”
六哥以为他像别人一样都是听了些不靠谱的江湖传闻,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人看着光鲜亮丽了好几年,最后还不是走投无路……你们年轻着呢,好好儿生活,搞创作,小邱,你们乐队风气好,就这么保持住,好好儿的。”
“他为什么要跳海?”邱声问,紧锁着眉头。
六哥摊开手:“那谁知道啊?可能觉得活不下去了吧。”
邱声起身告辞,他到底什么也没告诉六哥,即便听见某个歌名时耳畔如雷震九天。
悬在头顶的一块石头轰然落下,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把自己砸个血肉模糊。邱声半死不活地走出休息室,贴着门边站定,随后重重叹一口气。
记忆里的照片还历历在目。
酷似闻又夏的轮廓,危险动作,号称“四处找人”的执着,还有随时随地担心扑上来掐死自己的一个影子……
威胁,提心吊胆,惶恐,犹豫和未知。
现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