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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海 林子律 1114 字 7个月前

前两次巡演他们都没有安可曲,最后一首唱完就关灯。

重大舞台事故就发生在一声高过一声的“enre”中,时至今日,邱声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夜晚的每一秒钟。

小酒馆场地里砸破的贝斯断成两截扎着邱声的眼,让他四年都本能地抗拒着返场,唯恐再次发生意外——哪怕心里知道闻又夏已经不在了,没人会砸琴,但他一听见齐声的“enre”,每一条神经末梢都迅速地开始打颤。

这也是横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存在感十足让人想逃,他会绕过去,或视而不见,但酒店里和闻又夏心平气和地吵完,他突然改了主意。

跨过去,移走它,就今天就现在。

他不要再害怕“enre”。

邱声跨上舞台,灯光重新点亮成迷离的蓝色。

乐迷稍微怔忪接着响起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哄叫,还有很多人举起手机。他们可能准备录像或者拍照了,邱声无所谓,把过长的刘海往旁边一捋,低头拨动了吉他弦,他看也不看乐队成员是否就位。

“你们故意的,我都好久没安可了……行吧,唱什么?”

邱声说完歪着头,仔细听了一会儿下面嘈杂的歌名。有人要听东河场唱过的《2099》,有人点《蝴蝶燃烧》,还有跟着纯起哄,要他们翻唱国外乐队的名曲。

邱声等了会儿,说:“其实我没打算让你们选。”

乐迷齐声“嘘”他。

“就唱如死如生,不听的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站着的贝斯手恰到好处地弹奏出第一个音符。

此后整首歌,无论变速、转音,甚至即兴换了调子,那道贝斯线始终与人声如影随形——他们哪怕吵得不可开交了,在台上仍然是彼此最默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