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团暖黄灯,大雪,十二月的午夜。
静静地等了会儿真的等到了那把嗓音,开始唱一首他没听过的歌。
闻又夏声音向来最能抓住邱声的心,他听着闻又夏的脉搏,在心里迷糊地评判闻又夏词写得怎么样。他觉得肯定是现写的,可是邱声酸楚得想哭。
就好像再也没有这么一个生日,这么一个夜晚,能让他站在凌厉冷风中都不想走。
他明明是最讨厌潮湿的。
那天闻又夏唱了什么,他听不太清也没记住,就知道最后他黏糊糊地重复“你带我走”,于是这个被他仰望过的贝斯手把他抱起来,两手托着他的屁股让他架住自己的腰。他埋在闻又夏颈间,偶尔一抬头。
雪地里一排孤独的脚印属于两个人。
街灯把他们包裹起来,零下的低温让包裹他们的光结了冰。
天地宽广,他们像一颗渺小的琥珀。
因为淋了雪,邱声黎明时开始发烧,他的21岁第一天在昏睡和吃药中度过。闻又夏用棉被把他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脸喂水喂药,偶尔接吻。他拿毛巾给邱声敷脸,测体温,忙完了回来邱声的脸好像更红了。
“我想做。”邱声含着温度计,明示他。
闻又夏抽走它,看了眼上面的数字:“37度5,再烧点就送你去医院。”
“你说我今天想做什么都可以。”他无理取闹。
闻又夏看他一眼,没说话,但邱声觉得他的意思是“你现在做不动”,他固执地把被单往下拉一点,里面就一件单薄的睡衣——他没带冬天的睡衣于是用闻又夏的旧t恤将就——领口洗得微微松了,随着拽拉动作,露出邱声一片发烧时泛着粉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