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失语的成了邱声。
也许他太过偏激和执着,自己的乐队做得很不像样,于是幻想所有成名的乐队里所有人都在朝同个方向努力。听上去太励志,也不太可能是真相,那至少共同为了“出名”和“赚钱”有一样的目标。结果闻又夏轻飘飘地说,他把这当成一份工作,和其他任何工作一样,完成任务,然后养家糊口。
那音乐呢?作品呢?
难道闻又夏没有因为偷藏打口碟被爸妈骂一晚上的经历吗,没有人说他玩这个不务正业、不是正经爱好吗?如果只是不讨厌,为什么还要把贝斯练得这么极致,还是说现在的水平只是他认为的“普通”而已?
邱声有一肚子疑问,但他问不出口。
与其说想听闻又夏的心路历程,不如说他希望在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乐队阅历丰富的他所认为的“天才贝斯手”身上寻找某种寄托,或者肯定。
那些被家里人控制着精确到每个小时的生活,邱声过不下去了。
他逃了出来,以为乐队是归宿。
经历一次一次的成员吵架、离队、做不下去即将解散,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他多希望此时此刻闻又夏和自己畅谈理想,而不是认真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工作,我靠这个赚钱。”
夜风从身后吹来,带着一股河水与草木的腥味,不难闻,是春末夏初生机勃勃的感觉。
关于梦想和工资的话题很快因为长久沉默自行翻过去,他们走过了三个路口,闻又夏没有主动说什么的习惯,邱声一直听见他平稳呼吸。
又一个路口,邱声看向他问:“能不能叫你哥?”
闻又夏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愣了下:“我只比你大两岁。”
“烂苹果那些资深乐迷说你快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