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邱声竟希望她和她的小姐妹一样吃闭门羹。
“好恶劣啊。”邱声暗中嫌弃自己。
给julie发了条消息说他走了,邱声原路返回。
蓝花巷外隔一条街,光明路的大排档还在营业,冒出一阵一阵的食物香气。西城区的夜生活丰富,邱声想象了一下烧烤和小龙虾的美味,最终选择放弃。
公交地铁已经停运了,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址。
二十分钟后,邱声熟门熟路地从花盆下摸出备用钥匙撬开了顾杞租的房子的门。
去年从学校毕业后顾杞就一直住在这个地下室。带很小的卫生间。房租便宜,离市区也近,唯一美中不足是四五月时有点潮湿,但他除了个别时候回来睡个觉都不在,这点缺陷顾杞完全可以接受。
邱声打开灯后没在拥挤的地下室看见顾杞,他不知又去哪儿打零工了。随便洗了把脸,邱声躺在沙发上伸长腿。
躺着时觉得浑身发抖,连带沙发都不停地颤动。邱声知道这是神经衰弱引起的,他太累了需要休息,可他没办法改变,一闭上眼,耳畔就自动响起一个小时前那短短的一段间奏。
间奏是贝斯和鼓的完美结合,低音旋律仿佛带着脚下地板一起震动。贝斯手的指法干净细腻,真能听出每个音符之间微妙的结合,有一瞬间几乎盖过了白延辉的吉他声,当了几秒钟的主角,紧接着又退到后面了。
存在感真太强了,起码邱声全程不能忽略。他枕着一个靠垫感慨:如果贝斯线是他本人写的,这就是“天赋”吗?
那么和骆驼、老白的创作能力相比,自己那点所谓才能算什么?
又羡慕又嫉妒。
难免也生出一点“如果我和他一队”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