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夜风很温柔,阮优和陆观潮骑得也很慢,他们并排在不算宽的非机动车道上骑车,树影婆娑,柳梢垂坠下来,挨着街边,轻轻扫过阮优的肩头。

“我读书的时候每天都要从这里经过,那会儿我每天都骑车。”

阮优说。

陆观潮问阮优:“你高中在哪里读的,远吗?”阮优笑了笑:“在沈良的学校,第一实验中学。”

阮优的笑容看起来很平静,提起往事,阮优已经不那么咬牙切齿了,“我从小就跟沈良读一所学校,是我妈的意思,也是我姨妈的意思。

我妈其实拧不过我姨妈的,我小时候跟她发脾气,我说我不想去那个学校,我妈就说沈良在,会照顾我。

我真想告诉她沈良才不会照顾我,但最后结果都是我姨妈已经替我们两个报了名,一起读书。

如果不是因为国内没有顶级的生物检测专业,不够给沈良脸上贴金,可能我们大学都还会一起读。”

他们已经骑出一段距离,阮优一边说话一边骑车,微微气喘,但他还是慢吞吞地说:“因为跟沈良待在一个学校,读书时我没有朋友,只能跟他待在一起,后来他走了,我终于可以自己上学了,可我已经不会交朋友了。

二十年,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总想摆脱他,但是现在看,我们的关系好像反而越来越密切了。”

“你们是一家人。”

陆观潮说,“虽然你不愿承认,沈良好像也不愿承认,但你心里是有把他当成一家人的,沈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