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其实很难再说下去了,当着陆观潮父母的面,阮优总不好说太多陆观潮的不好,末了他低声道:“我以后会劝他的。”
阮优回到家,跟顾忻尔说了这一天和陆观潮父母见面的情况,顾忻尔听完就火了,站在家里嚷嚷:“他父母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约束好,他们怎么不好好看着陆观潮,让他别再来找你呢?”阮优也无奈:“算了,离都离了,我跟长辈计较什么,就当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你可怜他们,谁可怜你?”顾忻尔仍旧愤愤:“他们怎么不可怜可怜你每天活得好好的还要被陆观潮骚扰呢?”阮优只好安慰他:“好啦好啦,你别生气了,反正也只是这么一回,他们刚回来,我去看看,以后我少去就是了。”
“都这样了还去什么去!体面也是互相给的,我觉得你没必要再去了。”
顾忻尔一开始很气愤,而后或是觉得这事到底得阮优自己拿主意,也就放缓语气,说:“除非你就像他爸妈说的,对陆观潮还有感情,还对他有点想法,那优优,你也可以不用把路走得那么死。”
阮优没说话,顾忻尔又说:“哎,其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跟赵擎结婚那么久,我对他也有感情,我也跟他见面,只不过我知道我跟他再也不可能了,中间隔着两条人命,他小儿子,他前妻,这个坎是我跨不过去的。
我也不想跨了。
你和陆观潮如果没到这份上,就……你自己看着办吧。”
阮优看了顾忻尔一眼,顾忻尔从前一直不肯承认林宣的母亲是赵擎的前妻,别人说的被他听到他都要火冒三丈,现在他自己这么说了,阮优摸摸他的背,像安抚小动物似的安抚顾忻尔。
很显然,这一晚比阮优情绪波动更大的是顾忻尔,他推己及人,才会着急上火。
见阮优一直看自己,顾忻尔笑了笑,道:“别看啦!我跟赵擎彻底完啦!我不会再去见他了。”
阮优想安慰顾忻尔两句,可顾忻尔是个根本不需要安慰的,他手一挥,道:“以后我就安心工作!做个情场失意事业得意的oga,也该轮到别人羡慕我了!”阮优的公司正式挂牌成立那一天,还同时推出了近十款新产品,虽然产品的使用模式依然和最传统的抑制剂一样,是外敷类的,但受众已经从面向未被标记但oga群体转向被标记过但oga群体。
产品是联合心安一同研发的,但最终挂名仍旧如阮优所愿,挂了自在自己的名,阮优同时还利用了心安现有的销售渠道铺货,作为全国最大的性生活健康品牌,心安的销售渠道已经深耕多年,阮优等于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
自然了,这也是和心安死磕下来的,心安也想要阮优那边放点血,阮优给出的承诺是分红让利,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条件——阮优是不在乎短期内的钱的,能用钱换心安现有的知名度,阮优觉得很合适。
“更何况,钱不都是沈良给的吗?从他左口袋进到右口袋罢了。”
阮优这样说。
阮优办了一个规模不算大的酒会,邀请的人不算多,没有像沈良那样大张旗鼓,只重点邀请了行业相关的专家和技术团队代表。
但阮优现在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代表,哪怕他想低调,周围盯着他的人还是数不胜数,没被阮优邀请到的人甚至还有蹭名额入场的,搞得阮优哭笑不得。
酒会的一切细节布置都是顾忻尔做的,顾忻尔说自己要从哪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上一次他生活中的大变故就是来自于一场生日宴,这一次他必然要在另一场宴会上找补回来。
宴会规模不算大,却处处都花了心思,尤其是安保,顾忻尔更是看重,蹭名额进来的人又被礼貌地请了出去,一时间无心插柳,反倒让阮优这场酒会的热度更高。
不少人都在围观阮优公司成立的庆祝酒会,作为创始人,阮优还有顾忻尔和祁阳的名字被反复放在新闻中提及,这其中,祁阳因为参与的大多都是技术类的工作,不像阮优和顾忻尔是对外的,就要更低调一点。
在阮优的新公司,alpha不仅是唯一的领导层,还是唯一隐形的那个人,两个oga各领风骚,因此更加惹眼。
酒会没出什么意外,阮优代表公司公开致辞,他的姿态合宜,说话做事也沉稳,不少人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注意到这个oga,他过去一直被掩藏在沈良身后,后来又被掩藏在他的alpha陆观潮身后,忍受了被兄长顶替,又从痛苦的婚姻里逃离,如今他独当一面,才颇有一种玉汝于成的温润大气。
陆观潮送来的花篮和业界其他人送来的花篮一起,被摆成一排,堆出阮优花团锦簇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