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留给阮优伤春悲秋的时间很少,他回到房间,看到祁阳发来的资料,最近祁阳一直和心安的人在周旋,之前设想过的产品正在一步步研发,阮优打算在第一款产品试用成功时,同时推动自己的公司成立,节奏不能乱,哪怕深夜,他还是得打起精神一点一点看祁阳发来的资料。

近一段时间以来对生命科学尤其是腺体及信息素方面专业知识的恶补已经初见成效,至少在看资料的时候不再如同读天书一样茫然。

但是阮优看了一会儿,总也看不进去,不知究竟是因为困了,还是因为想到陆观潮的样子,心神不宁。

阮优决定第二天带着资料去找祁教授,他翻身躺下,看见陆观潮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晚安,优优。”

阮优看完,没回复陆观潮,但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陆观潮的头像,陆观潮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像换成了一棵松树,繁茂的松针上滚着轻盈的晨露,像个老年人才会用的图。

阮优感觉陆观潮有点恋爱脑,或者说他有挺严重的恋爱脑,这样的小心思呼之欲出,就明晃晃摆在头像上,生怕阮优看不见似的。

阮优笑了笑,躺在床上,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接连几次借酒骚扰阮优后,陆观潮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阮优其实也顾不上这些,他的公司要挂牌成立的事情在业界悄然传出消息,阮优自己也没有藏着掖着,诸多目光都落在阮优身上,他没有什么闲暇时间去操心陆观潮。

关于设想过的产品做过几次改进,都是阮优和祁阳还有顾忻尔带着研发团队一起完成的,目前阮优自己组织了一个团队,再加上心安那边的技术人力以及资金,还算是应付得来,但对以后而言,显然是极为不够的,所以阮优还要继续扩大团队,要做的事极多极杂,万事开头难,阮优的头又必须得开得漂亮,压力更是很大。

重压之下阮优实在无心思考别的事情,直到陆观潮的消息再一次提醒了他:“优优,我爸妈最近会回国一段时间,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接他们。”

阮优近期和陆观潮的联系仅限于陆观潮偶尔的问好,以及阮优更偶尔的回应,突然收到这样一条请求,阮优似乎从忙碌杂乱的工作中终于窥探到一丝属于生活的滋味——他和陆观潮的父母并没有见过几面,上一次见面,还是没有和陆观潮离婚时,年前和陆观潮父母通过的一次视频电话。

毕竟是长辈,陆观潮的父母对待自己一直也客气和善,阮优想了想,回复陆观潮:“好,你提前跟我说,我空下时间。”

陆观潮的父母在一周后抵达,阮优和陆观潮一起去机场接了他们,大概是因为不用操心工作,陆观潮的父母保养倒好,看起来很年轻,心态更加年轻。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陆氏科技风头正劲,已经盖过陆家本家的产业,俨然是成功的后起之秀,陆观潮父母那一辈的辛苦和屈辱,被陆观潮如今的成绩一扫而空,可谓是扬眉吐气。

虽然离婚了,但陆观潮还继续喊阮优但父母叫爸妈,阮优就也没有改口,上车后他问陆观潮父母:“爸妈这次是回来度假吗?要待多久?”陆观潮的父母还没有说话,倒是陆观潮抢着开口:“回来会多待一段时间,总是说想我,所以我说让他们待久一点。”

阮优点了点头,道:“也好,离得近一些,也方便时时探望。

上一次去国外原本想顺路去看看,可日程安排来不及,只能耽误了。”

陆观潮的父母也感叹:“好久不见优优了,上一次看到优优……”上一次就是离婚前了,长辈们明智地闭嘴,但若是觉得这个话题不妥,以陆观潮父母的阅历和睿智,是根本不会提起的。

阮优看了陆观潮一眼,他在开车,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阮优便收回目光,他大概知道两位老人是什么想法了,陆观潮倒是会搬外援。

把二老送回家,阮优也跟着回了许久没有回去的陆家大宅,宅子里还是之前那样,可能是因为主人总也不回来,所以看起来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

阮优站在庭院里张望,陆观潮帮父母把东西从车上拿下来,佣人们来回穿梭,终于让这院子一扫之前的清冷。

“优优,待会儿就别急着走了吧,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陆观潮的妈妈拉着阮优的手,说。

阮优感到为难,他知道长辈为何开口,想要拒绝,又显得十分不礼貌,无所适从之际,陆观潮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腕半揽着他的肩将他从母亲身边带走。

“优优工作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的,已经耽误了一上午,我送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