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闻言不禁促狭地笑道:“赵先生对你真好。”
顾忻尔努努嘴,不太高兴地说:“好是好,就是太烦啦!对我像三岁小孩似的,总是怕我丢了的样子。”
但是顾忻尔心性确实很像小孩,他一边说着,一边又道:“别管他们了,我今天拿了赵擎的尚方宝剑,这个游乐园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阮优听说过,国内几家知名游乐园都有赵擎的投资,顾忻尔也算是老板娘,老板娘想逛逛,那当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顾忻尔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入园以后兴奋地东张西望,拉着阮优的手臂兴奋地小声说:“阮优,我小时候就想在游乐园玩个痛快,最好玩到别人都下班了,我还能在里边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今天就要实现愿望了,你怎么不兴奋呀!”顾忻尔推了阮优一把,指着一旁的跳楼机道:“你不要假正经了,我看你的眼睛都快要黏在那上边了!”阮优被顾忻尔拉着往跳楼机的方向走,顾忻尔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阮优,你胆子好大呀,我以为你看着这么柔柔弱弱的,肯定不敢玩这种呢。”
顾忻尔的话实在太多了,阮优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说:“你的话一直没停过,我看是你比较害怕吧。”
顾忻尔被阮优拆穿,闭上嘴,安静了一秒钟,又忍不住说:“可是我真的有点怕。”
阮优闭着眼睛同他说:“那你闭上眼睛,就像这样。”
顾忻尔哈哈大笑起来,说:“你闭着眼睛有什么意思呀!原来你也害怕!”阮优和顾忻尔一同玩了大半天,按照顾忻尔想的,一直玩到华灯初上。
阮优一扫连日来同陆观潮相处时的烦闷,笑容多了,话也多了。
因为玩的开心,连晚饭都是两人一起在游乐园的餐厅里解决的,吃饭时阮优才记起看自己的手机,刚一拿起手机,便看到来自陆观潮的数个未接来电。
阮优难免惊慌地说:“怎么办!陆观潮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顾忻尔大笑着说:“你怎么看见陆观潮的电话像是看到读书时的班主任一样,接呗,他还能吃了你不成?”阮优不便同顾忻尔说起自己和陆观潮的关系,皱着眉想了想,说:“他不让我这么晚还不回家,我想个法子骗骗他。”
顾忻尔吃吃地笑:“阮优,你可真坏。”
恰好此时陆观潮的电话又打过来了,阮优让电话响了几声,才慢吞吞地接起来,他故意大着舌头,说:“喂?谁啊?什么事?”陆观潮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瞬,而后不悦地问:“你喝酒了?”阮优眨眨眼,说:“你谁啊?你管我喝没喝酒?又没喝你家的酒!”关于扮演醉汉的台词,阮优只会说这几句,再往下就要穿帮了,他便冲顾忻尔眨了眨眼睛,顾忻尔心领神会,接过电话,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是阮优的朋友,他喝醉了,今晚就待在我这里了,明天酒醒了再回家。”
说完,不等陆观潮反应,顾忻尔便挂了电话。
顾忻尔将手机还给阮优,道:“我刚才觉得陆观潮的火气要从手机里喷出来了,我猜他一会儿就会来接你回家。”
阮优皱着鼻子,道:“他又不知道我在哪里,怎么接我回家。”
顾忻尔的手指点着阮优的手机屏幕,说:“之前可能还不知道,刚才听说你不回家了,肯定想着法子也得知道你在哪。
再说了,他们这些人,确定一个定位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顾忻尔说得司空见惯,阮优猜赵擎一定用这种法子找过他。
于是阮优换了个话题,他惬意地笑起来:“那能让陆观潮吃瘪,也挺爽的,总不能一直是我吃闷亏。”
阮优和顾忻尔因着开心,倒是真的喝了一点点酒,只不过游乐场里并没有什么浓度很高的酒,只是一些味道清甜的果酒,陆观潮赶来的时候,阮优身上倒没什么酒气,只是脸上红扑扑的,方才电话里那醉得话都说不清的模样显然是骗他的。
阮优居然敢骗他,这个认知让陆观潮气得不轻,他走到游乐园的餐厅里,站在阮优身边,原以为阮优必定乖乖站起来跟他走,可更让陆观潮生气的是阮优居然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连站起身来或是给陆观潮挪个位置的意思都没有。
陆观潮只好压着火气先开口问他:“还不走吗?”阮优又望着陆观潮眨了眨眼睛,他眼睛湿漉漉的,这么看着陆观潮的时候,陆观潮也不明白阮优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自己恼怒又烦躁。
于是陆观潮冲着顾忻尔丢下一句“我刚才给赵擎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来接你”,而后便拖着阮优的手臂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