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虽然已经是非常成熟的产业,但人力终究抵抗不过天性,无论是对于oga而言,还是对alpha而言。
像这样隆重的婚宴,更是要把到来的名流们都分隔开,以免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阮优捡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听着oga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珠宝首饰、聊车房玩乐,聊他们的丈夫,还有一些尺度夸张的闺房秘事。
“哎呀,刚才看到新郎,好帅的。
据说信息素的味道也很好闻,你们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吗?”说话的是个年轻的oga,他嫁给一个年长的alpha,老夫少妻,鲜嫩可口的娇妻颇受宠爱,说起话来没有遮拦,也只让人觉得骄纵可爱。
“还说呢,不过你今天的抑制剂味道真好闻,是换了新款吗?”先前说话的oga夫家显赫,他又得宠,因此话音刚落,旁边立刻有人接话凑趣。
“不是,我是把两种抑制剂混在一起喷了,以为会灾难,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说着,那个oga又埋怨道:“心安出新品的速度太慢了,根本没法满足咱们的需求,是不是?”周围一圈oga太太们纷纷点头称是,突然有人到:“不过说起来,陆太太家里跟心安是亲戚吧,能不能跟心安说说,快些推出新品呀,出了新品,你第一个尝尝鲜,也好羡煞旁人呀!”立刻就有人刻薄地嘲讽起来:“但是听说陆太太虽然是oga,但身上是没有信息素味道的,怕不是只有用抑制剂的时候,才能让自己的alpha满足一番?”这话说得露骨,在场的太太们都捂着嘴笑起来,阮优被戳到痛处,坐立不安,脚尖对着脚尖,勉强笑了笑,便低下了头。
他们说的没错,阮优的确跟心安是亲戚,心安是整个国家最大的性生活健康品牌,旗下生产面向oga和alpha的各类抑制剂、润滑剂、安全套以及情趣用品,但就是作为这样一个充满桃色意味的企业的亲戚,阮优身上的信息素却极为低级,味道也格外清淡。
更何况他的腺体现在还受伤了,根本无法分泌信息素。
话说到这里,阮优觉得自己颈后那一贴信息素隔离贴越发显得欲盖弥彰,看着格外好笑。
国家内部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信息素的鄙视链,信息素的浓度、香味、分泌信息素的时间都会成为比较的对象。
简单的诸如纯粹的名贵的花草香气会鄙视常见而低廉的花草香气,更复杂的还有从香味、浓度、纯度等多个等级和维度进行评判的标准。
对普通人家而言,信息素的优劣并不十分影响他们择偶,毕竟oga相对alpha和beta而言是一种稀有的生物。
而在上流社会,为了保证所谓“高贵”的血统,信息素的鄙视被划分得更加精细,标准也更加多元,可无论多么多元,像阮优这样清淡到几乎没有味道的,都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
阮优低着头,忍受着在场诸人的调侃和嘲讽,这一晚太长了,长到还没正式开始,阮优就觉得撑不下去了。
“沈良先生来了!”宴会厅里传来一声惊叹,在场的oga纷纷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围观。
沈良正从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这样冷硬严肃的版型和低调的配色,更显得他一张脸莹白如玉,精巧的下颌微微抬着,克制地同到场媒体、宾客挥手示意。
沈良一贯如此,他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的焦点,身为oga,他是所有oga艳羡钦佩的对象,其余的oga都只能单独聚会,而沈良,他可以自由地与alpha们待在一起。
阮优的目光落在沈良微笑的面庞上,他的表哥又比之前更好看了,不知是因为生活顺遂,还是事业有成。
大多数oga都不会外出工作,少部分外出工作的也都选择一些没有技术含量、也不需要太有挑战性的工作,而沈良不同,他是心安集团的技术研发部门核心人物,甚至可以说是灵魂人物,外界一直传言沈良不仅拥有全国都极为罕见的高等级、高纯度信息素,甚至他本人在信息素分离和提取一行上有着天生的天赋,据说即便只靠简单粗暴的嗅觉,他也能敏锐分辨出旁人信息素的香味、浓度、纯度等数据。
其实阮优知道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全是这样的。
但这并不重要,无论沈良是不是这样天赋异禀,依靠他的噱头,心安集团开发了不少深受oga和alpha欢迎的产品,oga们将沈良视为他们的目标,也是他们的代表。
沈良不仅仅是沈良,更多时候是一个符号,他意味着oga也可以从事高精尖类的研究工作,也意味着oga可以拥有连alpha都望尘莫及的天赋。
国家大数据研究中心曾经做过统计,在十五岁开始出现分化端倪,到十八岁完成分化,再到进入大学校园步入社会的青少年群体中,oga对沈良的崇拜达到巅峰——这个国家并不是没有其他杰出的oga,只是像沈良这样年轻有为的oga屈指可数,自然让他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