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惟江回过了神,有些迟缓地拿起了手机。

“喂。”

时引的手撑在洗手台上,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熟悉又低沉的嗓音,他曾经听过的、也曾怀疑过的声音。

“是我。”时引嗓子有点哑。

喻惟江嗯了一声。

y在时引印象里是个低嗓音的成熟男人,种种巧合都在有意无意地披露y的身份,时引不蠢,想过y也许就是喻惟江。他可以选个更有意思,或者更有氛围的时机挑明y的身份,比如等到他向喻惟江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又比如他跟喻惟江正式确认关系后、想在不经意间增加一点情调的时候。

可是时引选择了今天。

“y,”时引打开了水龙头,试图用水声掩盖自己低落又暗哑的声音,“你能多说点话吗?”

喻惟江摸了摸手边的咖啡杯,视线垂落,低声说:“杀青快乐。”

四个字让时引确认了y的身份。

“喻惟江。”时引在水声中喊了他的名字。

喻惟江应了一声:“嗯。”

时引沉默了很久,还是优先选择了那个最没出息的问题:“你……订过婚?”

喻惟江不想骗他,残忍地承认:“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