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直接点,你想干什么?”顾珩北弯下腰,盯着纪寒川的眼睛,不错过那里可能会流露出的一丝半点的波动,“搞那么多花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立遗嘱,出车祸,玩儿失忆,还跳楼,接下来你想干什么?”
“四年过去了,好好的大富大贵日子你过腻了,要寻死啊?”
“死也死远点啊,你一个劲往我这碰瓷是什么意思?”
“道歉?忏悔?想让我原谅你?”
顾珩北每说出一句,身体就压迫性地往前更倾一分,他的目光像是x光片,一丝不错地扫描着纪寒川的表情,然而纪寒川只是目不转睛地瞅着他,无论顾珩北有多咄咄逼人,他都好像听不懂。
纪寒川非但听不懂,他的眼睛还越来越亮,他歪着头看顾珩北的样子竟诡异得和顾聿泽充满了孺慕的小脸如出一辙。
顾珩北眯了眯眼,他点了下头:“行,我给你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机会,你现在敢说我就敢听,只要你——”
“爸爸!”纪寒川就着这个无比贴近的姿势,双手搂住顾珩北的脖子,潮湿暖热的气息像是淋浴间里忽然洒落下来的温水喷拂了顾珩北满头满脸,纪寒川就那么嘤嘤一声,抱住顾珩北哭了起来。
第68章
“确实是失忆症,”钟燃把几张量表扔到桌上,在桌边坐下来,“进一步的判断需要他到我那里再做几个检查,有些仪器你们这没有……现在能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装的。”
靠近病房门口的小圆桌上铺了满满的片子和检查单,顾珩北一张张翻动,也看得很仔细。
既然决定要帮纪寒川治病,顾珩北当然要找自己最信得过的人,他的好兄弟,一小时八万块咨询费(友情价)的精神科专家钟燃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