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吼完两个人都失了控。
索林半跪在床上仰头,颤抖着手指着顾珩北,眼睛里一缕一缕绽着血丝:“顾小四,咱俩从小穿一条裤衩,你满地爬的时候我就带着你玩儿,你四岁那年掉水库里,是我用网兜把你捞了上来,你吃个小汤圆儿噎住,是我给你拍出来,海军大院的人堵我我让你跑你不跑咱俩一起被打成狗,我高中毕业不肯念书了被我爸吊起来打就只有你一个人敢拦,你那会替我挨了几鞭子我到现在都还记着……你现在为了个外人,你这么对我……”
“你他妈还有脸提!”顾珩北的胸膛剧烈起伏,眉眼里寒光迸射宛如利剑,那是实实在在不加掩饰的恨极怒极,“你他妈怎么有脸提那些!你要真拿我当兄弟你就不会糟践我喜欢的人!
我自己一指头都舍不得碰你给我把人死里搞……是他放了你一马,他看在我份上放你一马……”
索林目眦欲裂:“老子需要他一个小鸭子放?!”
“你个混账东西!”顾珩北又一脚狠狠踹在病床边上!
“我他妈不明白啊索林……”顾珩北喉头一阵阵血气逆涌,他几乎是用哭的吼出这句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逼他去死,你逼他就是逼我!你狗日的是脑子有病啊!”
“我有病,我是有病……”索林呵呵笑起来,他笑得脸侧的颧骨不停抖动,笑得麻木而变态,“你就这么护着他是吧?”
索林的表情蓦然变得暴戾和阴狠:“你越护他我越要弄死他!从今以后这京都城,谁敢给姓纪的一口饭吃,老子就砸了谁的锅!
我要他在这地儿上待不下去,给我滚回他的穷山沟里去!”
“你来!”顾珩北手里的烟终于烧到了尽头,他用力把烟头掷在地上,冷冷的嗓音淬了冰锋,砸在地上铿锵脆响,“我也告诉你,只要我顾四在京都待一天,谁再动纪寒川一根毫毛,我拿命跟他拼!包括你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