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和我在一起,”顾珩北一字一句,依然是那带笑的嗓音,带着云石破空的力度,清晰而缓慢地说,“……那我这一生的情有独钟和心无旁骛,就都给你了……”
纪寒川眸光微颤,脸颊和耳根迅速烫热了起来。
食堂里烟火燎肆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学生在他们身前背后不停穿梭,这样喧嚣的环境让纪寒川无法分辨顾珩北到底是在认真还是玩笑,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回应什么,尽管他脑子发空,手心发汗,他还是努力开口:“我……”
“咳咳——”两声清咳,来自食堂里的扬声器,学校广播站开始准点广播了。
“今天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次广播……”清朗动听的男音在广播中娓娓响起,还有些耳熟,这位在校站广播了三年多的男生说,他即将毕业,告别京大,告别广播站,感谢一路陪伴他的同学,朋友,恋人,他非常不舍,也会永远怀念,“……最后,把这首很早以前就想送给你的歌唱给你听,我知道你在。”
顾珩北深情的脸庞就在这首为他而唱的歌声里扭曲了。
每一句歌词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论怎么讲我都觉得虚伪陪伴你那么久你说是受罪从前到现在当我是谁 你这花心蝴蝶……”
“我想问问问问问我该怎么脱身你却说花花世界不必当真……”1
就在不久前,这个男生才让顾珩北在同学录上签了名,顾珩北还作死地跟纪寒川说“他的声音是不是特别好听”!
顾珩北头一回知道什么叫现世报,表白现场翻车成火葬场。
纪寒川连剩下的包子都吃不下去,他踢开椅子站起来,先是转身想走,又呼地转过来,他抓起盘中的一颗包子塞进顾珩北嘴里,恨恨道:“你这花心蝴蝶!哼!”
……
周六晚上是黄道吉日,宜……作。
还是在那条美食街的海鲜大排档,顾珩北点了老几样,给纪寒川要了一瓶旺仔牛奶。
“你也别喝酒,”纪寒川跟老板说,“给他一瓶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