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和江时予想得太开了,他们一开始就看透了他们成绩之间的差距,不求在一个学校,只求能在同一个城市就行。
甚至想好了搬出去住,房子租在哪个地点。
太自由了。
晏安吃完早点,伸了个懒腰。
黑板旁的倒计时日期一天一天在倒退,高考的压力如一朵早已预见的黑云,终于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头顶。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下午愈发犯困,风油精用了一瓶又一瓶,窗户上贴着纸,遮挡阳光的同时也挡去班主任的监视,头顶的吊扇旋出一点儿几乎不能感受到的风,江时予从题海里抬起头,看着另一边的窗外,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
每一个人的桌子上都堆满了书,有戴着耳机听听力的,也有趴在桌上小睡的,教室的灯还亮着,外面的天空却是一片橙红,到了头顶这片儿,橙红变成紫,变成各种各样温和的颜色。
教室里安静,连平时最吵闹的几个人也沉默下来,老刘走上台,清清嗓子,叫大家注意身体。
晏安依旧时不时能收到连宙他们的消息,江时予没有等到妈妈的回答,妈妈却没有再离去,谢兰兰在家里晕倒一次,吓到谢竹后,被家里人当成了重点对象照顾,就差出行用个轿子抬着。
还有十天。
江时予写题的空隙,抬头看了眼黑板边的倒数,又看了眼窗外,紧接着,回过头看了一眼晏安。
他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只是让视线在晏安的脸上停顿了几秒,精神也随之放松了似的,随后又专注地写起了题。
没写两句,晏安突然用手肘碰了碰他,递过来一张小纸条:你看我干什么?
江时予笑了笑,给他回:看看男朋友不行么?
-不行,收费。
-那待会儿给你买瓶冰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