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愠的手放在了明执坞心脏的位置,然后又继续说道:“我听得到你的心,一直在哭。”

这个时候,明执坞的眼眶才慢慢的红了起来,他不是不会哭,是不能哭的。

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崩溃,但是他不可以,谢父和谢母早就彻底的离开了沈家的商业圈,选择了在大学当老师,如果谢忱愠当真出了意外,明家和沈家,就会成为他的责任。

在他们的女儿没有长大成人之前,这一切,都需要他。

“谢哥。”明执坞的眼睛红通通的,声音也哽咽的不像话。

“你想听故事吗?”

好一会儿,谢忱愠望着明执坞开口道,尝过生与死之后,谢忱愠发觉,其实自己的事情,并不是那么难以对明执坞开口的。

谢忱愠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是句句清晰。

爱一个人,生怖生惧,然而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怖也好,惧也好,那是你心脏缓缓跳动的证据。

“阿坞觉得,我可怕吗?”缓了一会儿,谢忱愠补充道,“那个时候的我。”

明执坞的回答则是握紧了谢忱愠的手,他答:“我没有觉得可怕,我害怕,害怕你离开我。”

然后轻轻的在谢忱愠手腕上的纹身落下一个滚烫的吻,他说:

“当年,谢哥一定很痛,才会划下那一个伤口,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总是说这个纹身很好看。”

谢忱愠什么都说了。

沈家传承的血脉。

当年另外一个自己。

在医院囚禁式的治疗。

以及因为对药物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的自我厌恶后,最终在手腕上留下的那道用纹身来粉饰太平的,自/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