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连连点头,这次事故虽不是他的责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也是内疚与巨大的惊惶轮番碾过,有同事因此而去世,有老友重伤,合伙人算是死里逃生,他作为老板,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充满了自责。
他跟边城说,好好照顾他,让他好好休息,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十天后,童瞳拆掉头上的纱布和缝线,从右边眼角平齐的额角往头顶去,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触目惊心的伤疤。
边城不敢给他照镜子,童瞳却说:“这样多好,如果毁容了,正好少很多麻烦,只要你不觉得我丑,我就不丑。”
边城说:“不丑,怎么会丑。”
他拿过来镜子放到童瞳跟前,童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平静,手术的时候剃掉了一部分头发,现在剩下的部分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十分滑稽,他忍不住笑了,跟边城说:“你会剪头发吗?我想都剃了,重新长。”
边城说:“等等,我去买个推子,我跟你一块剪。”
在医院的病房里,边城拿着推子,童瞳捧着镜子,看着边城很小心地,一缕缕剃光了自己的头发。
他玩心大起,边城说他的头发自己来剃,童瞳不肯,拿起推子帮边城剃掉了,两个人看着镜子里的人,摸着对方的头,笑成一团。
边城又买了两顶帽子,跟童瞳说:“这会儿宜江已经冷了,咱们下了飞机用得着。”
“嗯。”童瞳拿起帽子试了试,不是可爱滑稽的老虎帽,只是朴素的深灰色毛线帽,他转头对边城说:“走,咱们回家。”
—第二卷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