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拦他:“别别,他一喝多就撒酒疯,我可不想看到除夕夜还被他弄得鸡飞狗跳的。”
“少喝点儿没事,我看着,保证不让你爸喝多。”边城飞快又钻回人群中,不一会拎了瓶稻花香出来,在童瞳眼前晃了晃:“最轻量的包装,正好一人一杯半,喝不醉的。”
“行,走吧?找个人少点儿的排队。”童瞳说。
大过年的,每个人采购的东西都特别多,排队特别慢,童瞳看一眼边城:“前几年过年,你都怎么过的?”
不回老家,也不跟姐姐们来往,每年春节他都是一个人吗?
边城很平淡:“跟平常一样吧,有时候在苏雷家,有时候在别的朋友家,有时候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童瞳没出声,过了会边城又说:“说是过节,总归也不过是一年当中平常的一天而已,做个菜吃个饭,看会电视,再处理下工作,很快就过去了,我又不是文人,没那么多伤春悲秋的心思。”
童瞳拿不准边城这么说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也许是真的吧,一个整天伤春悲秋的人怎么可能把公司做那么大,那么好。
快排到他们了,边城换了轻快的语调:“不过今年不一样,小瞳难得回来一趟,不能凑合凑合就把春节过了,得一起热闹热闹。”
童瞳笑着点点头:“好,一起热闹。”
他没跟边城说的是,那些他没回来过春节的年月,也常常是一个人,在南京的家里,云南的村寨里,数着除夕倒计时的最后几秒,在心里跟另一个人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