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童世宁按住他:“你陪小瞳和他妈妈吧,就这点东西我还拎得动。”
病房里剩下三人,郁星看着边城,招手让他过去。
边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给郁星倒了杯热水:“阿姨,当年那杯红糖水可救了我的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低血糖。”
童瞳一怔,他不知道边城还有低血糖,郁星说过当时的情况,边城找过来时一张脸白得吓人,整个人憔悴不堪,坐下再站起来时都摇摇晃晃的,此时一句话瞬间又勾起了童瞳的愧疚。
郁星看了童瞳一眼,缓声对边城说:“小边啊,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这话一出,边城和童瞳同时怔了片刻,童瞳没想到,自己这些天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话,此刻被母亲这么轻柔自然地替他问了出来。
边城回过神来,他转头看了童瞳一眼,也轻声说:“谢谢阿姨,我挺好的,都好。”
童瞳垂着头,听到郁星说:“你别记恨小瞳,他……也不得已。”
他猛地抬头,心里紧张起来,怕郁星下一秒就说出“小瞳身体不好,我们家有遗传病史,他怕拖累你”,但郁星的话点到即止。
还好,童瞳松了口气,他仍然不想边城知道这些。
自己离开宜江,放弃跟边城的感情不是这些外在的理由可以去开脱,当时各种状况袭来,他只觉得一切混杂在一起像一团乱麻,而唯一可以迅速解决这一切,让边城回到“正轨”的方式是他自己抽离出去,他来不及想太多,就是这么做了,最坏的结局已经形成,遗传病也好边城的姐姐也好,都不是理由。
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了,他没撑下去,当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