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仁其深幽的眼神看过来:“我在找它们,每一年,每个季节,沿着它们曾经出没的地方,在我心里它们还在,我相信神不会抛弃我们。”
在曾经的部落猎人们心里,犴达罕是守护他们,守护森林的神祗,而如今神随着打猎的日子一同远去、消失,乌仁其相信它们一定还在,他年复一年地寻找犴达罕,就像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抛下那柄再也不能扣动扳机的猎枪。
在森林里走了七天,除了雪还是雪,摄制组的干粮和体力都明显跟不上,沈沉和阮飞还行,其他人都第一次经历这么严寒严酷的户外昨业,童瞳精神还可以,但已经有点瘦脱相了。
乌仁其沉默地走在前面,一直扛着摄影机跟着他的蓝林突然停下,他在镜头里看到了乌仁其身旁不远处有一窝野兔,兔子们在雪地里窜进窜出玩得欢脱,毫无防备,看在连吃五天大列巴的蓝林眼里简直就是一顿美餐。
他扯了扯秦豆豆和阮飞的衣袖,几个人都盯着那窝兔子,用眼神祈求乌仁其,不是要打猎么?挪,现成的,打完咱们就加餐。
乌仁其果然瞄准了兔子们,所有人屏息静气,呼吸都放缓了,但他们期待的枪响声并没出现,不多会乌仁其起身收起了枪,还故意发出声响,野兔们警觉有外敌,呲溜一个蹿得没了影。
蓝林当时就把摄影机扔给了阮飞,冲上前:“为什么不开枪?不是说打猎吗?”
阮飞赶紧把相机往秦豆豆怀里一塞,上前把人拉开,一叠声的“对不起”,乌仁其倒看不出什么,只淡淡地说:“两只都是母兔,怀孕的母兔,带着小崽子。”
说完看也不看人继续朝前走去。
阮飞架着蓝林,蓝林的体力和精神都透支了,他一屁股坐到雪地上:“不拍了,我不拍了,这特么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