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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身黑的流浪(预备役)青年接过他的门票和甜牛奶后,鹿之难对他更关注了,每天来剧院排练上台前都会下意识看‌一眼角落观众席,确认人安安静静坐在黑暗里后连练习都更起劲儿了。

有观众欣赏的舞台与一个人的独角戏对舞者而言完全不一样。

两人一个在台上用尽全力跳,一个在台下安安静静看‌,一动一静,一白一黑,仿佛两条平行河流,保持着安全距离以不同的速度流淌。两人每天只有在剧场要关门前的那几分钟,才会隔得远远地说两句话,多是一些提醒时间与道别之类的小短句,默契又和谐。

鉴于这位观众身上遮都遮不住的伤,和满身迷茫,鹿之难将自己来剧院的时间默默提前了半小时,跟圣诞老人一样每天往那人常坐的位置上放小零食。

与其说是给唯一一位观众的感‌谢安慰礼,鹿之难心里更愿意称之为投喂‘流浪狗狗’ 行动。

毕竟可怜的流浪狗勾每天都来捧场,他也不能‘白嫖’哇。

连续投喂七天后,一直沉默安静的颓废狗狗带来了礼物——一束含苞待放的双色郁金香。

鹿之难很惊喜,比风雨无阻投喂学校小流浪猫一学期,最后在阳台发现死麻雀死老鼠还要惊喜。

矜持与天才舞者的骄傲让他面色如常仿佛很熟练地收下花束,两人一个没问为什么‌要送花,一个也没说。

都不是很擅长聊天的人,又不算常规意义上的认识,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一个话题可以勉强说说。

鹿之难:“公演那天你会来吧?”

这话的末尾其实都不该跟问号,毕竟他连一票难求的门票都已经送出去了,对方也接了,临到了了要是不来看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