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频则陀螺一样不停原地转圈,从小在海外长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香古色的繁华灯会景色,奈何本人文化素养跟不上,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就憋出一句:“我艹!真好看!”
“我算是明白谢棋为什么死活不愿意离开这里了!有芥城野坟地在前,这里简直是天堂!”
而几人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人却无心看风景,或者说,他眼中风景也在看风景。
这会儿还没正式开拍,靳导坐在监视器前统筹调度全城灯光,副导演举着喇叭扯着嗓子给群演讲戏,带着人一遍遍沿着挂满花灯的街道定点走戏。
鹿之难眼睛看着两边长灯,不自觉坠在人流后面跟着走了一路,直到行至中街长桥,水边湿气冷意与粼粼波光一起迎面袭来,他才醒过神来。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是易故。
鹿之难跟着人流走了一路,他也在后面跟了一路。
“冷吗?”易故问。
鹿之难下意识摇头,手却拢紧了加在戏服外的雪白滚边兔绒斗篷,斗篷这种东西吧,除了像被子一样四边压实盖在身上,其他穿法基本都是中看不中用起个装饰作用,尤其是那种带个兜帽,边上还镶着一圈毛绒绒就鹿之难此时穿着的这种,看着暖暖和和其实四通八达处处漏风。
……但好看,特好看,裹在身上跟包了一层漂亮包装纸似的,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精心呵护又让人蠢蠢欲动想‘拆礼物’。
易故这男人不一般,他直接伸手一把搂上鹿之难细腰,嘴上还振振有词:“你光拢前襟没用,得阻断冷空气流通才行……我给你搭把手。”
说着,又将提了一路的花灯塞进鹿之难手里:“这是花灯铺子上最漂亮的一盏。”
这花灯确实漂亮,红木为骨,琉璃做罩,莲花封底,四角垂琳琅丝绦,下坠一缠丝香球,晃动间叮铃做响,精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