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然大笑,片场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鹿之难也没想到安频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忙收了眼神,恢复正常。
见鹿之难从深不可测的不负变回温柔可亲的小鹿老师,安频才放心爬床。
只有易故暗自遗憾,原来安频这小子入了戏胆子这么小……可惜了了,他饰演的郁九城没有什么黑化空间,不然就可以把这发光而不自知的人形灯泡吓得远远的了,啧,真是可惜。
安频爬上床,窝在床尾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委屈巴巴地指控:“小鹿老师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吓唬我的!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鹿之难一脸无辜:“我很吓人吗?”
易故迅速响应:“当然不吓人。”
“易老师在这事儿上没有发言权!”裹着黑色羽绒大衣的安频委屈成一颗巧克力大福:“你根本没看到刚刚不负盯谢棋的那个眼神!就好像看穿一切、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他知道前面有什么,他也知道我会做什么,但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作死,戏谑又怜悯……我赌一百包辣条,不负绝对是最后大boss!”
逗孩子虽然好玩,但还是要适可而止争取养成循环可再生(逗)资源。
鹿之难笑着摇摇头:“你别想太多,不负是好人……至少现在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至于后面会反转几波,最后到底停在哪儿,这就要看韦编还在修的结局在第几层了。
“虽然你说不负是好人,但我就是害怕!”
易故一句话总结:“恐惧源于未知,而知道太多的人某些时候也会让人产生恐惧。”
安频赞同得点头点出残影:“还有还有!刚刚那段可不止一个眼神杀!我说那药的味道别致,要不要加冰糖的时候,不负突然抬头看了谢棋一眼!那个眼神!就跟突然察觉谢棋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打量着思索要不要杀人灭口一样!”
安频夸张地打了一个哆嗦:“戏里谢棋没看到,可是,我!演员本人!我安频的眼尾余光看到了啊!真的,毫不夸张,那里我差点就被吓得卡词出戏!还好我敬业,强行拽了回来!”
易故还真没察觉刚才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一出眼神交锋:“……这药有什么秘密?”
嘿嘿,自己的小设计被对手戏演员认可,鹿之难心里有些小得意,他起身端起小药罐,倒了大半碗不负的‘汤药’递给安频,安抚道:“抱歉,没提前和你沟通,差点害你卡词,来喝碗酸梅汤,压压惊。”
安频接过碗,小小啜饮了一口冒着热气的热汤:“果然加了糖的酸梅汤才是完整的酸梅汤……哎呀不怪小鹿老师,那里本来也不该被谢棋看到,怪我自己眼睛太尖!”
易故还在纠结:“药有什么秘密?”
鹿之难耸耸肩,笑而不语。
终于有易老师不知道我知道的了!安频一口吨完半碗酸梅汤,带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气势给他易老师盘点剧情里藏着的线索:“这罐酸梅汤不仅仅只是因为颜色相似来代替汤药的普通道具,它在戏外是酸梅汤,在戏里也是酸梅汤,那老大夫根本没给不负开药方,拿酸梅汤糊弄郁九城呢。”
易故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分析:“不负知道?不,如果他知道,就不会每次都醒得那么恰到好处了,所以不负不知道药有问题。而喝酸梅汤是治不好那么严重的伤势的,所以,不负的伤,是装的?”
鹿之难摇头,依然笑而不语。
“我也觉得是装的,酸梅汤哪有那效——”安频捧着碗,说着说着突然愣住,几秒后,他终于后知后觉,“等等,所以现在只有谢棋和老大夫知道那药不是药,不负是装的?!那我不是很危险?!小鹿老师,你老师交代!你刚才那眼神……不负不会是真的想杀谢棋灭口吧?!”
鹿之难还是笑而不语。
安频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当即放声哀嚎,为什么给易老师盘线索,盘着盘着会盘出自己角色的‘杀身之祸’?
“呜呜呜!我只是个一百多斤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让我面临这种细思恐极的修罗场!这还不如不知道呢!我后面要怎么演出一无所知,还对月亮师兄信任又怜爱珍重的模样!”
正头脑风暴不负究竟知不知道药有问题,知道与不知道又会衍生出多少中可能的易故抽空纠正:“是我的月亮师兄。”
安频哽住,然后哀嚎得更大声:“呜呜呜呜呜呜最可怕的是队友还是和易老师一毛一样的小气鬼‘兄控’,完了完了,这局谢棋拿什么去和不负斗哦!都不用看后面的剧本,我已经预见自己惨死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