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才没觉着厌烦,昨晚也是,火车中时小慢虽也哭,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他也不烦。
他刚这么以为,时小慢便抬头,很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时小慢看着他,边哭边道:“越先生,对不起,我很想在医院待到做手术的时候。可是我钱不够,是我对不起乐乐,对不起您的一番好意,真的对不起,谢谢您帮我找医生,帮我这么多。”
越驰猛地看到他一张泪脸,心脏忽然一滞。
时小慢依然哭道:“我身上只带了三千块,不够住几天,我带乐乐回家,我好好照顾她,再攒些钱。春天就来做手术,医生也说了,养两三个月刚好。我这次一定好好照顾她。”
越驰轻声问:“三千?”
他点头:“嗯,我回家攒钱去,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我砸锅卖铁也要把乐乐治好……”他说不下去了,眼泪直流,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不停擦眼泪。
越驰坐在他对面,很冷漠地看着他。
脑中却想,三千块?三千块能干什么?
越霖上个月跟狐朋狗友去赌钱玩,输了三千多万,被他吊起来狠揍了一顿。却也不是因为这三千多万揍,是因为他不学好去赌钱。姨妈买套限量珠宝,都不止三千万。父亲前几天刚拍下一幅古画,花了一个多亿。
就是沈月清那种情妇,都能开辆法拉利带狗去兜风。
他家的佣人年薪都有几十万。
至于他自己?
他赚一个三千万需要几个小时?
他自己甚至也不知道。
而越驰的情人们,他眼光高,身份也在那儿。看中的人有为钱而来,也有为人而来,但都是自身条件很不错的。从来没有过一个人似时小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