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熠宵一无所知,替他关上门。走去浴室脱了衣服,打开冷水冲澡,冲去了一身的灰尘,冷水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一阵阵的疼,乔熠宵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伤口如何被冲洗干净。今日这事看起来有惊无险,其实他现在还没彻底回神。
保不定某一天,也许就是明天,他就真的因为这件事被抓进去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到时候他的弱者身份又有什么用?他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事。
可是他要怎么办?
乔冬阳这个月的药又快吃完了,下个月的钱在哪里?
他应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他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任水幕从上到下、完完整整地包围住他。
当晚乔熠宵照例睡得香甜,没去管卧室里的人是否睡得好,更不管门外的人是死是活。
隔天清晨,他早早起床,将瘫子的面包、牛奶与药在床头柜上放好,也将尿壶放到床头,便出门“工作”了,他现在需要钱,很需要很需要钱。
门口,牛大伟睡得比上次还狼狈,乔熠宵看了他一眼,还是迈脚走了。他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更不会养废物与宠物。更何况,那个废物还背叛过自己。
乔熠宵早出晚归地忙了半个多月,只进账了五百多。瘫子的最后一餐药明天早晨就会吃完,他是真的急了。又是一个清晨,在路边等公交车时,当往常坐的那路车停在脚边,他犹豫了会儿,没有上去。
而是上了后面一辆开往市区的车。
市区不是他的地盘,但是市区有太多“工作”机会了。乔熠宵想,他就赌一把,他当年在太平间没被吓死,也没被高利贷的黑社会抓住砍手,更是带着瘫子逃了出来,还能将瘫子养到现在,他就赌一把他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