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又是几度花开花谢。
两人都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苏父的官也因为朝中得势,扶摇直上,奉承的人往府里送了更多貌美如花的女子,而苏母却住在清风庵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时间一恍如流水,新皇登基,为集权将朝中老臣一贬再贬,苏家的处境也愈趋艰难,后苑里的姨娘又一个个都搬走了,眉姨娘走时还从账房里支了许多银子,账房先生回禀,苏父也不过回了句随她。
而宁晴芷在这个时候从清风庵里搬了回来,爹劝了她几次都不肯再走。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那一夜苏知礼喝了许多酒,烂醉之后扑到宁晴芷怀里嚎啕,“我苏家,对得起北昭。”
宁晴芷沉默了一夜,天亮时才沉沉叹息一声,“知礼,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
苏枉言和苏辰潋躲在草丛里,沾了一身的露水,风一吹,就冷的直打寒战。可身上再冷,也比不上心上的冷。
苏枉言转头看苏辰潋,问他,“哥,我们会死吗?”
苏辰潋点头,然后又摇头。
“哥。”苏枉言抓住他的手,两人的手都是一样冰凉,但他很努力的笑了一下,“如果我们死了,去黄泉的路上,你一定要拉着我,我一个人会害怕。”
苏辰潋将他的手包紧掌心,然后重重的点下头。
就像承诺那样,“生,不离。死,不分。”
苏枉言笑,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