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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倾辙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离三扶着地站起身来,因为动作扯到伤口,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身后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离三愕然转过头,便见是那许久不见的老仆。

老仆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又端来一盆温水,用帕子浸水拧干,将他的额头擦拭一遍,便佝偻着身子退到床边候着。

离三本来性子就冷淡,又知老仆聋哑不辨,于是也就没了攀谈的心思,避开背上的伤口转了一个身,闭眼假寐起来。

离三在这座宫宇里养了十数天的伤,洛倾辙都没有再来过,反倒是有一日,有人闯进来,喧杂的声音远远的传入离三的耳中。

“搜!烨王那弑君的党羽定然藏身在内!”一男子的暴喝如惊雷。

离三便听嘈杂的脚步声靠近,心神剧震,披衣从床上跃下,翻身跳窗逃去。

决计不能被抓住,否则定然牵连王爷!

离三许是大病出愈,身形远不如从前那么灵活,心知逃出重兵把守的宫中已是无望,便凭着多年积累下的直觉,一路逃入了乾清宫中,跌跌撞撞的进到现前藏身的地下行宫中。

金笼没有上锁,离三下意识的就躲了进去。

行宫中想起依旧馥郁,离三迟滞的嗅觉在这里居然恢复了感知。

离三躲在这座地下行宫里许久都不敢再出去,洛倾辙也没有再来过。

许是王爷以为我逃出宫去了吧?离三这样想。

又过了一段仿佛静止的时日,离三已经被逼至乐极限,金笼没有上锁,他随时可以潜逃出去,找果腹的食物,却又一次次的将这种冲动压下来。他不知道外面现在的局势如何,他只怕,王爷一人苦苦在外戚中周旋,他一现身,便教王爷的心血全部枉费。所以,他趁着自己还捱得住的时候将金笼反锁,以镣铐锁身,直到有一日,他饿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再有的时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