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凛抬头看他,眼里情绪一时说不明朗。
“你和风堂手上戴的腕表,还有你上次买回来放在家里客厅的钻戒,我都看在眼里。行事尽量低调吧,你也知道你是体制内的人。而且其他人不是你的父母,他们不一定会理解你。”
现实中,传宗接代几乎已成为一种权威。
“出柜”说得简单,说得轻巧,但封路凛还记得当初自己在院子里被罚站了三天的悲壮史。
如今他直接快刀斩乱麻带风堂回家,早就做好了血流成河的准备。
但他没有想到过……时隔十年,封万刚对自己,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该多么庆幸,自己没有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这样的性取向下,成长成一个忧郁而孤僻的人。封路凛这二十七年,说叛逆也不叛逆,说多听话也不然,只是一直在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压抑或开明,他都承受得起。
他身在体制内,长在规矩里,但从未为世俗方圆所妥协过。
“家附近,有个小区。”封万刚忽然开口。
封路凛没听明白,只得跟着父亲的意思答:“嗯。”
“等明年年过了,你们俩要是还在一起,让风堂搬过来吧。很早之前,我在那里给你买过一套房子,不大,七八十平,暂时可以住着。”
封路凛完全愣了。
“能让风堂过来就让他过来,”封万刚也停住,像再说不下去,“你不要搬到他家那边去,太远了。他家里常有亲戚串门,咱家里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