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七被堵一句,这话题再说下去就不妙了。
他喊来身边的手下,端过风堂的碗,要服务员赶紧先给他上一盅河豚汤。
风堂说多弄些白豆腐,少要点儿鱼肉。岑七一边扇扇子一边喊热,说这哪成,不就是来吃河豚的么?
白瓷碗盅一推到眼前,桌上众人继续交谈,服务员还在分盅。
风堂捉筷,正准备喝一口汤,发现自己盅内,似乎有一颗河豚的头。
风堂心里一惊,默不作声,用筷子翻转过来——
俨然见着那头上,一对明晃晃的河豚眼睛。
再一翻,还有张带刺儿的河豚皮,薄而窄。
风堂努力忍着火气,吞下那张河豚皮,把汤盅合上,伸手去取茶水。
岑七瞄到了,讶异道:“堂少,怎么不吃了?”
“吃了,”风堂喉咙间还存有小刺刮过的触感,略微发哽,“我吃好了。”
饭局一完,风堂吃得浑身发凉,几乎是逃出河鲜馆的。
上自己那辆奥迪之前,他神经质一般把车挪到路边检查好久,确定没问题才敢走。
他头上的“皇冠”太重,肩上的“背包”太大,压得不能翩翩起舞。
自己像一张纸,在被人揉搓。
混了这么些年,他头一次感到分外无助。
他怄,怄得脖筋凸股。
他连开车的心情都没有了,掏出手机给封路凛打电话:“你在哪?”
“执勤,快下班了。怎么了?”
封路凛说完,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悦,“饭局吃得不开心?乖,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