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情那个“身”还没说完,风堂黑着脸打断他:“你再不分场合发骚,我就把电话挂了。”
一挂电话,风堂想了会儿。那边封路凛心有灵犀似的,给他发一条消息,说上次约了在市里吃点小吃,明天周末有空。风堂兴奋一下,回得特别淡定:成啊。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收拾,一直等到九点,封路凛骑着摩托过来接他。
风堂一上车就吹冷风,浑身打颤,封路凛把外套脱了给他披,骂他自以为身子骨硬朗。
风堂认栽,问要去哪儿啊?
封路凛说得先逛会儿。这摩托大街小巷地蹿,眨眼就晃悠到一家市场门口。风堂哪儿那么早起过床,也没见过那么多人拥挤在摊位前,好奇道:“他们买什么啊?”
“排队买鸡鸭,你没见过吧。”
“自己挑啊?自己挑的那不得有感情了,下不去嘴啊……嗳,我们下去转转,我都没见过这些。你会经常帮你爸妈买菜吗?我真挺羡慕你,生活体会都多得多。”
封路凛不吭声,他没办法点这个头。他其实小时候也不怎么来这种地方,早就有父亲的手下会送优质的大棚蔬菜来,鸡鸭鱼都是上好的自家养,动不动就野山珍,顿顿小羊排。
他握握风堂的手,仗着个儿高开路,再把风堂护在怀里,小声说:“我们进去看看。”
封路凛在马路上帅是帅,到了生活中,一双拿过枪握过警棍的手,都得尘归尘土归土。
他极少做菜,偶尔有闲暇时光去“糟践”,就去去菜市场。不同于街上那些冰冷的车辆,红的白的,颜色再怎么温柔,始终都是硬物。说起颜色,封路凛总觉得那些白车红车,甚至贴了各色车膜的车都比黑车可爱些,整辆就写着两个字“私家”。
单位统一配置的车,大多是黑色,这就添了层冷漠。
菜市场就更让他能觉得有意思了。黄花菜和紫甘蓝挤在一处,青椒红椒互相比辣,摊贩和顾客因为几毛钱争执,卖挂面的老板看煎饼摊的热闹。